sp; 林深蓦地问冬歌:“你不是什么?”
冬歌慌乱了,她也不知道啊。
“我不是,故意要绑你的,我是说上次,我……”东拼西凑了些字,胡乱找了个能解释过去的理由,冬歌的手心已经出汗了。
“你不是这个寨子的人,我恍惚记得。”林深的意思是她记得冬歌安置他的地方,那处木屋不像是这座恢宏的寨子里会有的地方。
“可你为什么在这里,他又是谁?”
“他是黑风寨的大当家,黑老大。我与他有仇,在这里潜藏许久就等这一刻。”冬歌如实答道。
“等这一刻?”林深没听懂,难不成这女匪也是个奇人异士,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就等能给他致命一击的机会。”
“哦。”林深淡然点头。
此时的林深让冬歌倍感不安,今时不同往日,看他的装束,应该是官兵的头将,而孤身一人的她,是曾经绑过他的人,是差点要让他屈从于自己的人。
幸亏这第二件事,他不知道。
“我希望你可以为我们带路。”林深凝视冬歌,“这山里地形复杂,要不是从这寨子出逃的妇人引路,我们还得费好多力气才要找到这里。”
“带路……”
“是,我们要剿尽南山的匪窝,此行必须要有一个熟知地形的人来帮我们。你就是。”林深说得详尽了些。
冬歌看着林深不说话,脑海中一直回荡着那句,剿尽南山的匪窝,剿尽……
她原以为,读书人的心肠要比粗人软一些,可如今她感觉似乎并不是那样。
“你放心,事成之后,你想要什么,我一定给你什么。”
林深见冬歌有所迟疑,抛出了诱人的条件。
放到以前,冬歌可能会说,她想要他做她的夫君。
她们山里的姑娘,可最是看重报恩的,何况,她以前从没遇上过这样俊朗的人。
但如今,黑风寨被灭,这山中其他寨子的命运可见一斑。她心系的清风寨,怕也是凶多吉少。
“公子,冬歌想不通,没有人不知道,除了黑风寨,南山其他寨子都是不成气候的,你为什么非要折损兵力呢,怎么不与他们和谈?”
林深要用最血腥的方式来戮没南山,冬歌想想就觉得心惊肉跳。
林深惊奇地看着她道:“山匪狠泼,我该与他们和议吗?”
“公子不了解山里的人。”冬歌不惧林深的质疑,“很快整个南山的人就会知道黑风被灭,到时候一定会人人自危,公子若是放他们一条生路,这就等于给他们施了重造的恩情。若你再招降他们,那……”冬歌一时心急,话到嘴边反而憋住了。
“继续说。”林深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
“那你就掌握了归人心的器皿。”
冬歌知道解释再多山汉从匪的苦衷都没有用,人人在这世上都是来苦活的,大家都有苦,千般苦,万般难,有时候连自己都安慰不过去,实难做到再体恤别人。
林深的目光里渐渐多了层什么,冬歌没有深想。
“你为了让自己的寨子存活下来,还真是深网罗织啊。”话虽如此,但林深的神情里一点儿讽意也没有。
如果这女子一开始就像狗一样不计所有地贴上来,他说什么她便点头说是,他早不屑提出这所有条件。
她这样临危不乱,为己反谋,他倒有些钦佩。
且她的谈吐,听来也分外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