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为了保住岳王。陛下明面上是打压了他,但实际上也是一种历练。虽然不见得是本意。现在陛下犹豫了,毕竟好多年培养的,若真的废了也不好。”
“你是说,或许有一天岳王还能回来?”
司马珏又摇摇头:“这谁又知道呢?你现在只要记得你要做的,这件事,你最好不要想。无论现在情况如何,陛下是否在犹豫心软,若非万一,岳王是不会回来的。”
司马珏说完,看程璠一幅正深思熟虑的模样,连忙打断他。
“你现在可千万别想,我说的话你先忘掉。以后到了岳州,也不用和岳王说我和你说的。不是别的,只是不是时候。”
程璠郑重的点头,将怀中盖章的白纸递给司马珏。
“你何时有空,我需要你帮忙。”
司马珏看着白纸咽了咽口水:“我答应你,你走以后我也会一直帮你查。但我还是同意殿下的意见,先放下好吗?现在真不是时候,你就算查到了,朝廷也不会派兵的,你会毁在这件事上的。”
程璠沉默,缓慢的调整着呼吸,他在试图让自己冷静。
他抬起头,郑重的回答。
“我答应你,也答应殿下。但你们没有这样的经历,你们没法明白我的感受。我需要尽快知道。”
司马珏连忙应他:“好。”
高蕤不知道住到县衙之后这么麻烦。
其实也就俩人。
岳州知州的夫人杨氏,临湘知县的妻子桐氏。
只是他们几乎天天都要来拜访她。她也不能拒绝,只能旁敲侧击的说辛苦了,早些回去歇息吧。
她们好像完全不在意一样。
“还是陪着岳王妃重要的,王妃年纪小了,来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我们陪着才放心。哦对了,该在您面前自称臣妾的。”说话的是杨氏。
“对对对,夫人封了诰命的,妾就不同了,妾不过是沾了夫君的光。”
高蕤对这种毫无内容的话十分五感,却还要微笑着应付,她心里早就觉得又累又尴尬了。
“对了,王妃不知道吧,臣妾的夫君来信,他回到岳州了。”
杨氏忽然的一句叫高蕤竖起耳朵,忍不住问了一句。
“那殿下呢?”
“这,臣妾就不知道了,殿下就没给您送过信吗?”
高蕤不好意思说。
其实赵属每天都有来信,都是她睡醒以后送来,可之后一整天都没别的消息。
这四五天来都是如此,此事赈灾又忙,她也不好打听。
还好杨氏自觉说错了,连忙岔开话题。
“是臣妾多嘴了,臣妾怎么能问王妃这样的问题呢。怎么聊些别的吧。”
一旁的童氏也应道:“是是是,就说往常吧,这个时候山花烂漫,稻穗遍野,妾就会邀请不少好姐妹出城游玩的。”
这童氏是本地人,嫁给知县也算衣锦还乡,所以平日里也有些快乐。
杨氏封做诰命,又自诩应天府出来的,自然不屑这种山野乐趣。
“你这有什么啊?臣妾就说臣妾未出嫁的时候,在应天府老家,正是菊花开满园的时候,各府的姑娘齐聚一堂,这个时候正是吟诗作对的好时候。”
童氏也附和着吹捧道:“是的,是的,还是夫人有这样的福气看见。妾小门小户的都没有菊花种的。只是妾的平日种在娘家的月季还不错,还有院里的桂花,正是做桂花糕的时候。只是今年雨水多,开的花都不好。”
杨氏也开口道:“就是,这雨又多,还决堤了,多好的田,全都毁掉。”
高蕤就这样听着,听到决堤毁田的,心里又是一紧。
杨氏倒是个仔细的,看高蕤神色略忧虑的,也赶紧岔开别的话题。
“王妃也不要太紧张了,往年也有过这样的情况,都没事的。”
“你们都回去吧。”
高蕤实在没心情陪她们了,强装着笑意送她们离开。
高蕤终于得了清净,赶紧叫来司勤。
“咱们赶紧动身吧,带我去见殿下。”
司勤错愕:“王妃可不能去,要是有什么闪失,奴婢死千万次也承担不起。殿下也绝不会放过奴婢的。”
“你怎知道会有什么闪失?”高蕤以为司勤夸张了后果。
“奴婢去过的,到处都是水和淤泥,堤坝和桥都毁掉了,各处的难民,有活的,也有……死的。”
高蕤似乎也被吓到,皱着眉想着。
司勤连忙道:“王妃就让奴婢去吧,奴婢一人死了也不怕的。若是知道王妃安全,殿下做起事来也会安心些。”
高蕤点点头。
“那你去,你一定要注意殿下安全,还有你的。”
司勤连连感激,匆忙动身走了。
又是一年十一月,从京城出发到如今的半个月,她正在习惯别人对她的称呼,可她没来得及学更多。
她自欺的觉得自己还小,还能再等等。但有时这世界自然会教她如何成人。
高蕤走出屋内,看着天空久违的晚霞,祈求再没有坏天气。
第二天一早,无数的麻袋送到院子里。
高蕤隔着院子听着吵闹,便叫莺歌去问。
“姑娘,这些都是要送到岳州去的粮食。”
高蕤动了心思。
“他们几时出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