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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士上前,无论阮文修如何承认,都没有理睬,一刀砍断了阮文修的脖子,又咬牙切齿地剁了几刀,才将脑袋砍下来,提着交给张辅。
张辅冷冷地说道:“用石灰腌制好,天亮了好交给韩都司。”
走到一处山洞中,张辅看着里面瑟瑟发抖的妇孺,喊道:“明军已夺回了虎山岭,你们安全了!”
没有一人回应。
似是没有了灵魂的傀儡,木然地看着张辅。
“大人,这边……”
一个引着张辅走到不远处,一个山洞深处,丢着两百余赤裸的尸体,无一例外,皆是女子,甚至还有一些小女孩!
张辅紧握着腰刀,转身走出山洞,厉声喊道:“将所有俘虏押过来!”
近一千二百俘虏,不安地看着张辅。
张辅抬起了手,下令道:“一个不留,杀!”
“杀!”
大明军士举起刀,杀向这些手无寸铁的俘虏,哪怕是他们再如何挣扎,再如何求饶,也挡不住军令如山!
结束了伏击任务,活捉了吕元秋的潘成带人赶到虎山岭,正遇到张辅屠俘,连忙跑到张辅面前,道:“大人,杀降不祥啊,朝廷有明令,不可屠杀俘虏……”
张辅冷冷地看了一眼潘成,道:“我不是在杀降。”
“这……”
潘成回头看了一眼,人家已经投降了啊,手都被绑着,你怎么能睁眼说瞎话呢?
“我是在准备祭品!”
张辅抽出刀,上前一步,猛地砍去,一颗人头滚落,刀锋之利,手段之残,可谓骇人!
潘成吞咽了下口水,有些无奈。
不到半个时辰,一千余俘虏悉数毙命。
张辅擦了擦刀,对沉默的明军喊道:“把他们的人头割下来,丢到最里面的山洞里去!我希望一个都不能少!对了,潘成,吕元秋还活着吧?”
“这,回指挥大人,吕元秋还活着,只是天亮之后,都司韩观大人与知府黄广成大人将会到虎山岭……”
潘成提醒道。
可不能一个都不留的杀光了,这两千人死了就死了,可以报给朝廷说是战死的,如果再杀下去,所有人都没了脑袋,这想瞒也瞒不住啊。
潘成不介意安南人的死活,但介意张辅的去留。
南宁卫好不容易出一个体恤下属,又身先士卒,智谋超群的指挥,若是他犯错被调走了,南宁卫的新军之策、自己的晋升之路都要泡汤了。
张辅毫不留情地说道:“杀掉吧,一个不留。”
潘成张了张嘴还想劝说,却被一旁的军士拉到了最里面的山洞之中,当看到那些赤裸中死去的妇人与女子时,潘成终于明白了张辅的杀意来自哪里。
虎山岭的安南人,一个都不能活!
因为他们不是人,是畜生!
没错,他们的脑袋就是死去之人的祭品,也只有这样,才能告慰这些死去的百姓!
潘成亲自动手,砍掉了吕元秋的脑袋,对张辅肃然道:“指挥大人,若是韩都司问起,就说是我杀的。我死了,南宁卫还在,若是大人出事,南宁卫就不在了!”
张辅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站在山顶,看着元宵月落,看着天光破晓。
虎山岭上,浓郁的血气怎么都吹不散。
黄桂、王远兴前来交差时,看着湿漉漉的山石,还有山石中化为黑色的血渍,脸色不由变得凝重起来。
“指挥大人,韩都司与黄知府距此只有是三里路了。”
黄桂禀告道。
张辅转过身,安排军士整顿,然后下山,迎接韩观、黄广成。
韩观率军至,坐在马背上心情舒畅,看着张辅微微点头。
在战事结束之后,已有军报传了回去。
张辅一战攻下永平寨,伏击援军,又诈开虎山岭,可谓是布置周祥、用兵如神。
“张指挥,你为先锋,率军取永平,夺虎山,都司绝不会亏待你与诸位将士,功劳簿可拟写好了?报呈上来吧。”
韩观以略带沙哑的嗓音说道。
张辅接过潘成递过来的功劳簿,递给了韩观,道:“回都司,永平寨、虎山岭之战,大明军士战亡一百二十七人,伤二百一十九五人,斩首三千七百二十。”
“多,多少?”
韩观震惊。
三千七百余?
按照情报,永平寨、虎山岭总共四千五百人,你斩首了三千七百余?只活捉了不到八百人?
张辅重复了一遍,无畏地看着韩观,道:“斩杀三千七百二十,永平寨斩首七百二十,虎山岭斩首三千!”
韩观深吸了一口气,虎山岭总共才三千人啊!
思明府知府黄广成也听出来了问题,脸上浮现出一抹异样,不用说,眼前的这位张辅指挥,一定是杀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