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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誉不想看见陈宛之,端着戚锦年给她冲的麦片回了房间里。
景荣不说话,只默默的跟了上去。姐弟俩,一时间无话。景誉喝了口麦片,到底还是先打破了沉默,“荣荣,如果我真让你妈坐牢了,你会不会怪我?”
景荣这才抬起头来。眼神灰暗的看她一眼,说不难过是假的。他已经相当于失去了父亲,现在又将失去母亲。这个家,更不是家了。
但是,最终,他还是摇头,“做错事的是我妈……”
“你能这么想是最好,我也怕你因为这件事对我有所记恨。但是……”景誉放下麦片,严肃的望着他,“这不是一件单单道歉就可以让我原谅、既往不咎的事。”
“我知道。”景荣点头,“我妈带我来,是想让我替她求情。可是……求情的话,我说不出口。姐……对不起。”
他愧疚又懊恼,“我一直说要保护你,可是,我其实什么都做不到。”
景誉心里暖洋洋的。像儿时一样拍了拍他的头,鼓励他,“你现在还是孩子呢!念好书,以后等你长大了,有能力了,自然就能保护我和爸。”
景荣重重的点了下头。
景誉其实很庆幸景荣不曾听信陈宛之的来求自己放她一马,景荣是她的软肋之一,他若苦苦哀求,她势必会心软。也许这次她会放过陈宛之,可是,以她的性子,对景荣也许多少会心寒。
但还好,景荣不是那样的孩子。
闹腾一阵后,陈宛之被警方带走,景荣虽然不曾求情,但到底是她的儿子,担心的跟了上去。
景誉是受害者,自然也要跟着去警局配合调查。戚锦年望着前面一双背影,和景誉嘟囔:“这小子,虽然是陈宛之生的,但他还算有点良心,分得清是非。你也没白疼他!”
“我就担心这事会影响他学习。他现在是关键阶段。”
“切~他亲妈都不关心呢!你啊,现在还是操心操心自己比较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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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誉到局里后,稍微了解了下,才知道另外一个涉案人员也已经到案。
“景小姐,你放心,这事情一定给你一个最好的交代。另外一个嫌疑人王达因为身体原因,现在还在医院。但是等他一清醒,我们立刻展开调查。”
“辛苦了。”景誉颔首。
昨晚在房间里的记忆,突然间又回涌上来。她模糊记得,似乎有一个极其好看的男人在那间房里开了枪。
那个男人是她之前在警察局门口见过的——他显然是余泽尧的朋友。
那么,余泽尧到底又是什么样的人?
连身边的朋友都随身带着枪。
“鱼儿,想什么呢?”戚锦年见她出神,问。
“没事。”她摇头。其实那个人是什么样的身份,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们之间,不会再有什么过多的交集。至少,在她这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