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妈妈不过是说着些安抚的话,倒是杏儿被晾在一旁不知说什么才好。
她转眸看向了之前安排的马车方向。
但见那边儿长长的草丛里人影一闪。
顿时一截树枝被踩断,“咔”地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动。
陶妈妈等人都是一惊,奉书最先反应过来,她大声喊了一句:“什么人?!”
此时陶妈妈也已经看见了那里若隐若现的马车一角。
王管事掐好了时机,等奉书先说了话,便招呼着其他人:“来几个人跟我过去瞧瞧!谁这么大胆子敢在咱们庄子门口作妖!?”
立时便有几个庄户人跟着王管事脚步生风地扑了过去。
不多时,他们押过来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
陶妈妈细细打量——发现这人长得还算不错,可惜目光畏畏缩缩的。瞧着也不像个好人家的男丁。
“你是何人?”陶妈妈不紧不慢的问了一句。
一旁的杏儿到逮着了机会表忠心,上前指着那男子问:“妈妈问你话呢?你还不从实招来!”
“姓甚名谁?为何在此?”
男子得了杏儿的眼神暗示,便道:“小人姚四!乃是这附近讨生活的手艺人!”
他扑通一声跪下:“小人冤枉啊!”
陶妈妈眉梢一抬,有些好笑:“喔?老身这话还没开口说,你倒先喊起冤来了?”
“妈妈容禀!小人是外乡来的,却也知晓这庄子是淳家的产业。”他抬手指着庄子的方向:“之前与那徐氏本是两情相悦。只当她是这庄子里的农妇,后来才得知她乃是淳家的姨娘!”
“小的是猪油蒙了心,一时被她蒙蔽了。原想离开的,可那徐氏又苦苦哀求,叫我带她一道远走高飞……”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道:“如今我车子备好,她却不见。既然碰上您来,必是她想害我的。”
姚四咬牙切齿地擦了擦眼泪,怒声道:“小的就算被他陷害。也不能独自背了这个锅。”他说着砰砰磕了几个响头。
这声儿听着倒叫人脑门儿生疼:“小的唯恐那畏罪潜逃的徐氏被抓之后颠倒黑白,不得已只能先将事情交代了!还请妈妈明鉴。”
“求妈妈看在小的有悔过之心对小的从轻发落!妈妈开恩哪!”
杏儿的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心说这人不愧是在戏班子里讨过生活,演戏也挺卖力的。
不过她这会儿到不太适合开这个头,否则倒显得刻意了。
于是看向了一旁的陶妈妈。
跟来的奉书心思一转就明白了其中的关窍。她抿了抿唇站出来掐着腰怒斥:“你是个什么东西?凭你空口白牙也想诬赖咱们淳府的姨娘!?”
“你倒是没脸没皮地推个干净。咱们淳家的脸面名声都叫你污了!”
杏儿看了一眼面沉如水的陶妈妈,心说要糟!若是陶妈妈下了狠手,不肯听后面就要将这人打死……虽
说徐氏的名声是铁定坏了,但难保这人吃不住板子,打死之前把她给先供出来!
她连忙插嘴:“对啊!没凭没据的,怎可以胡乱说嘴?凭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