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年轻人来试试,响应党中央的新号召……”
众所周知,国营企业的发展,长期以来受到了某些方面的强烈制约。首先,企业缺乏最基本的经营自主权,无法决定生产的产品和数量,甚至雇员工资也由国家说了算,像一枚棋子一般受到国家各种国家机构的控制。这些国营企业实际上与实际的“企业”脱离很远,正因为如此,中央才决定提高企业自主权,让其成为名副其实的“企业”。
“怎么样,中央下达了新文件,新风向,你有没有兴趣,做一名改革方向的红旗手?”苏国梁双手扶在写字台前问道。
……
夜色下,邵湖镇家家户户亮起了电灯,如同夜空的中的颗颗繁星。
“跃民啊,第一次来我家做客吧?”
高治国拿出一瓶二锅头,又拿了两个搪瓷茶缸,给赵跃民和自己满上了。
两人开始对酌起来。
“油田机修厂厂长……”高治国笑道,“要是厂里工人们看到新任的厂长,跟他们一般年轻,都不知道是一副什么表情呢。”
赵跃民笑了笑没说话,敬了高治国一杯。
“当初我把你招进来的时候,就看你不简单,没想到,你的进步这样快。”高治国脸上一股复杂的表情,“赵跃民,尾巴可别翘到天上去。这个厂长不好做啊……”
赵跃民看着高治国话里有话,问道:“高主任,您什么意思?”
“喝酒,喝酒。”高治国话说半句,也不言语。
他将大把的黄豆埋在火堆中,黄豆已经烤得熟透无比。
高治国捡起几粒黄豆,搓掉灰尘,交给赵跃民:“来,尝尝。”
两人又喝下了一瓶白酒,赵跃民有些微醉道:“高主任,您叫我过来,可得给我支招啊,否则我这个厂长摸不清楚状况,一头撞得鼻青脸肿,被工人们踹了屁股——那不就等于打了您的脸吗?”
“扑”的一声,高治国一口酒水全部喷了出来。
“你小子,真是会挤兑人。”高治国笑道,“好,反正你应下了这个厂长职位,我也就说两句。咱们这个机修厂,当初是在接收原都江县第二机械厂基础上成立的。刚刚成立的时候,主要机修设备75台其中近半数是修理农机设备的小、土设备。”
“后来呢,经过我们局里一年多不懈的管理和改善……”
“怎么了?”
“越来越差了。”
“高主任,您别说相声啊。”赵跃民意外道。
“谁跟你开玩笑?”高治国表情严肃起来,“你年纪轻轻,当了这个机修厂厂长,正科级,确实威风。可是,这个厂长不好干。我给你透个底。厂里生产嘛,没有核心产品,去年一年亏损。设备完好率百分之四十,你知道的,部里要求百分之八十。车间乱七八糟,铁屑、加工件、毛坯件、废件满地都是,一层堆着一层。”
“职工生活嘛,也不好。局里第一年,光顾着在钻井上下功夫,也忽视了机修厂这一块。一半职工没房子住,一间屋,布帘一拉,住两家。晚上倒班,不敢开灯,怕影响别人休息。据说,黑夜里,还有上错床的……”
“高主任,你说上错床?这么幸福……不是,这么心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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