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明暗送一口气:“主公,那么江东之事......”
“便交给田丰全权处理,士元从旁协助,应该问题不会太大。”
孔明微微欠身拱手:“那么亮便传令召回元皓了。”
刘备淡淡回了一句:“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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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众人一起同行,赶往荆州。
一路上,刘备对公子刘琦镇守江夏城和黄祖将军旧疾复发死于非命这件事情又做了一些了解,可是得到的答案仍旧是和之前一样。
刘备心中对蔡瑁的怀疑仍旧是居高不下,可总是找不到证据,每当蒯越问起刘备为什么非要怀疑蔡瑁的时候,刘备只是丢下两个字:“直觉!”
经过两日半的奔波,一行人终于来到了襄阳城,入城之后,刘备、
蒯越马不停蹄地赶往州牧府中,孔明、胡车儿则赶回了左将军府。
一入内宅,整个压抑的气氛立时铺面而来,刘表面色惨白的躺在床榻之上,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刘表身旁蔡夫人脸上似有泪水闪过,淡雅的妆容甚至都有些花了,整个内宅中充斥着一股极其浓郁的中药味儿,令人一时难以接受,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蒯越从刘备身旁经过,叹息了一声道:“没想到主公花甲之年竟有如此佳人陪伴左右,幸哉幸哉!”说吧,拭去眼角泪痕,径直朝内宅走去。
“主公!刘皇叔从秣陵回来了。”蒯越拱手道。
“来了......”刘表拖着孱弱的身躯,勉强抬起手招呼着:“快让他进来。”
蔡夫人一愣,没有想到刘备竟然在这个时候回来了,赶忙拭去眼泪,放下药碗,转过身来展颜一笑,这笑容很是僵硬,虽然美丽但却透着一股哀伤,令人不免心生怜悯。
“既然皇叔来了,那贫妾便不叨扰你们兄弟二人聊天了。”说罢,朝刘表使个眼色,又将刘表嘴角的残渣拭去,倒着身子离开了内宅。
蒯越同样很有眼色,拱手道:“主公!在下家中尚有些俗事需要处理,这便告辞了。”
刘表恩的一声点点头,抬手招呼刘备,刘备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扶住刘表的胳膊,不禁潸然泪下。
“玄德,我快不行了。”
刘表讪讪地道:“有人要害我,我不清楚是琦儿?还是旁人?但除你之外,我已经没有可以信任的人了。”
刘备先是一愣,但旋即镇静:“皇兄休要胡言,我听异度说,华佗先生已经给皇兄配好了解药,相信只要三月便可痊愈。”
刘表嗤地谄笑一声,眼角泪水不禁滑落,止不住地摇头叹息,似乎很是绝望:“当日的确已经有了良方,可是华佗先生走的匆忙并没有留下具体药方,第二日我派人赶去回春堂之时,华佗先生便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这几日身子真的是益发严重,我能感觉到我大限将至。”
说罢,刘表怔怔地望着刘备,那眼神中似乎看透了一切,但却有一种不甘,一种抛不开,穿不透的莫名伤感。
“不会的,皇兄放心。”刘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得蹦出这么一句:“我这便派人寻找华佗先生,一定将华佗先生完完全全地带到这里。”
刘表深吸一口气,轻拍刘备手臂:“玄德啊,算了吧,此事乃是人为陷害,华佗先生回来不过是多丢一条人命而已,没必要为了我而搭上先生的命。”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的确是这样,即便是华佗回来了,救得了刘表一时,但却救不了刘表一世,一旦搭上华佗的命,那这代价就大了。
“玄德啊,当初你为表忠心,竟以五千精兵夤夜潜行,突袭柴桑,此番勇略天下何人能当?而今东吴苟延残喘,江东土地又归王化,此皆你之功劳,匡扶汉室之事原本是每个汉皇后裔应尽之义务,值此临危之际,我便送上一份大礼于你,待我百日之后,也有颜面见大汉的列祖列宗啊!”
刘表说的很是平淡,但是刘备听得却是字字诛心!这个“诛”字当然不是来自刘表的,公子刘琦、大都督蔡瑁,哪一个不是觊位已久,这一点刘备岂能不知。
“荆襄九郡,沃野千里,带甲十万,我在此处经营数十年之久,可谓是物阜民丰,乃是王霸之资,今日终于迎来了它真正的主人,玄德啊,我死后,你便是荆襄之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