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府
“爹!爹!你可要为我报仇呀!”曹锐哭着向曹运告状,可这次曹运听了儿子的话后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去替他收拾打他的家伙,而是阴沉着个脸。
注意到这一点,曹锐也发觉这次的事情不太妙,小心翼翼的问:“爹,你怎么了?”
曹运看着自己这个不知道闯了大祸的儿子,狠狠地咬了下牙槽,下一秒却换上慈爱的表情,去抚摸曹锐的头,说:“锐儿,爹的好儿子,为了爹,你能不能去做件事呀。”
曹锐被曹运这个快速变脸给弄呆了,嘴巴快过大脑的思考,张嘴就说:“爹,儿子愿意为了你去赴汤蹈火!”
换做平日,曹锐若是这么说曹运早就笑得合不拢嘴,直夸他是有孝心了。
其实曹锐只是说说而已,哄哄他爹,哪会真的去赴汤蹈火呀。
可这次曹运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狠毒,放在曹锐头上的手慢慢往下移,神情已经慈爱的说:“好儿子,那你为了爹,就去死吧!”
“爹,你在说什么?”曹锐还没有反应过来,曹运就狠狠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唔……爹……爹……”曹锐脸因为缺氧变得通红,死命的挣扎,可曹运是下了死心,大力掐着曹锐的脖子。
“爹……为,为什么……”曹锐死死的盯着曹运,到死他都没有想明白一向疼爱自己的爹会突然要掐死自己。
最终,曹锐在曹运的手中断了气,倒在了地上。
看着地上死不瞑目的儿子,曹运红了眼,抱起地上的曹锐,说:“锐儿啊,你不能怪爹心狠,只是你这次是闯了天大的祸,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你若不死,死的就是爹呀!”
这是他的亲儿子,疼爱了十几年,怎会不心痛,只是和他的利益比起来,就没那么重要了,儿子还可以再有的,可他自己的命没了,可就什么都完了。
不管怎么说,还是曹运太自私了。
“县令大人。”之前的那个侍卫走过来,曹运虚抹了一下根本没有流出的眼泪,说:“把锐儿的头割下来,向上卿大人请罪。”
“是!”
甘罗独自一人在外面逛了许久,直至黄昏才回到曹府,一走到自己住的院子,就看到曹运带着府中的几个侍卫齐齐跪在他的院中,曹运的前面还放着一个盖着红布的盘子。
见此情景,甘罗眉头一挑,走过去,道:“今日这是怎么了,院中竟如此热闹。”
听到甘罗的声音,曹运打了个颤,俯首跪在甘罗的面前,颤声道:“曹运在此向上卿大人请罪,下官那不肖儿子冲撞了上卿大人。”
“嗯?曹县令还真是消息灵通……”甘罗淡淡的说看着曹运,话还未说完,曹运就连忙说:“下官已砍下那不肖儿子的首级,还望上卿大人消气。”
说着拉下那盖着的红布,里面是一颗血淋淋的脑袋,正是曹运的亲子无疑了。
立于甘罗身后的玄翦见这血淋淋的头,呵斥一声,冷冷的说:“放肆!如此污秽之物竟敢来脏了上卿大人的眼睛。”
闻言,曹运将头埋得更低,身子瑟瑟发抖。
甘罗眉头一皱,道:“曹县令,据本上卿所知,那可是你唯一的儿子,你竟舍得?你就不怕你那儿子怪你这个爹太无情?”
曹运却俨然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说:“下官教子无方,让不肖子冲撞了上卿大人,罪该万死,那不肖子本就罪不可赦,也怪不得我这个父亲,杀了他,只求上卿大人能留着曹府一众老小的性命!”
“曹县令真是大义灭亲,本上卿都还未去断罪,你就已经把全部都处理好了。”甘罗话语带着淡淡的讽刺。
“还请上卿大人赎罪!”曹运的头重重往地上磕,仅一下,额头上便磕出了血,可见磕得有多重。
“够了,此事本上卿不想再去追究,本上卿乏了,带着你的东西滚吧。”甘罗抬手捏了捏自己的鼻梁,似乎不想再看这男人在此大义凛然又惺惺作态。
“是是是!下官这就滚。”得了令,曹运不敢有半刻停留,带着他儿子的脑袋连滚带爬的带着一众人滚出了甘罗住的院子,俨然一副贪生怕死的模样。
“呵。”天泽看着曹运匆忙离开的背影,冷笑了一声,道:“这种人连亲生儿子都敢杀,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韩信淡淡的说:“虎毒尚且不食子,这个曹运算是个狠人,或许已经没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了。”
甘罗扯了扯嘴角,说:“在这残酷的乱世,这又算得了什么,喝,人性本就是丑恶的。”
说完,甘罗走进了房间,袖袍一挥,关上了门。
韩信看着禁闭的房门,若有所思的道:“上卿大人这几日心情都似乎不佳……”
天泽没有搭腔,身影一闪,消失在了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