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混,这岂不正好遂了你的意?”
萧心道她比你也好不了多少,嘴上回道:“这是夫子说的,你要怪就怪他老人家吧!而且你刚才不是很认同这一套说法的么?怎么转眼便就翻脸?”
赵敏哼道;“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早知道这样,当年我连人带马天天鞭打调教,说不得今天就能收获一个听话的小厮,而不是一个专门气我的讨厌之人。”
萧忍俊不禁道:“那也不尽然,说不定打着打着就将马打死了,最后一无所获。”
赵敏俏皮道:“死了就死了,反正天下宝马那么多,再找一匹就是了。”
萧见她淘气,哈哈大笑一声,走上前老实不客气的一把抱起她,笑道:“马可以随便找,但为夫我可就只此一个,别无分号,要被你打死了,你不得守寡?”
他说完便就翻身上马,在赵敏的惊呼不依中,将她牢牢圈在怀中,策马奔腾而去,卷起地上阵阵尘土。
赤兔马是天下无双的良驹,不仅速度快,而且耐力久,即便背上乘了两个人,奔行之间仍然如腾云驾雾一般,数千里路,五六天便赶到。
抵达海边的时候,萧招来丐帮弟子详细询问,那丐帮弟子对他敬畏有加,但有所问,无不详细解说,事无巨细一一道来。
萧沉吟道:“你是说,他们出海走了半日,又转到去了东方?”
那弟子回道:“据兄弟们的查探,那爷孙二人出海走了半日,的确是改道沿着东方行去。”
萧暗暗沉思,这百损道人想来是发觉行迹暴露,因此使些障眼法,故意兜兜转转,让人莫不清楚到底去了哪个方向。如今的确有些难办了,大海那么大,又不能确定具体方位,他随便找个小岛一藏,想要找到犹如大海捞针一般。
赵敏见萧犯了难,微微一笑,直接拉着他出来,然后竟然一路进了县衙,掏出汝阳王府的金牌,那小小县官犹如见了亲爹一般,鞍前马后的殷勤伺候着。
赵敏吩咐县官将那天百损道人船上的船工、舵手的资料拿来,一番查探分析后,她得出结论,那百损道人的确使用了真真假假的惑敌之计,那些船工、舵手基本都是在本地海上讨生活的人,连一个横跨海域,去过东海的人都没有。他即便是想去东海,也没人认得航向。
萧对赵敏的才智佩服不已,短短一瞬间就能想到行之有效的办法,只是通过蛛丝马迹便看破百损道人的手段,的确不简单。
赵敏又吩咐县官将附近海域地图拿来,并请来许多对附近大海十分熟悉的老人、商贾前来,一一询问校对附近各小岛的位置,以及岛上的情况。
此地近海,自然少不了在海中打渔和行商之辈,早将附近海域情况摸得通透,此时贵人有问,他们哪敢迟疑?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将所知道的情况一一说出来,唯恐说慢了,贵人不高兴,累及家小。
折腾了足足半天,萧和赵敏才总算将近海情况弄明白。二人根据岛上的情况,细细分析一番,最后得出三处最有可能是百损道人藏匿所在地。
赵敏命县官急速备好一艘最坚固的大海船,船上舵工、水手、粮食、清水、兵刃、寒衣,一应备齐。汝阳王金牌到处,小小县官如何敢不奉命唯谨?赵敏和萧两人自在县衙门中饮酒等候。不到一日,县官报称一切均已办妥。
二人到海边看船时,萧不由得目瞪口呆,连连惊叹。原来海边所停泊的这艘海船船身甚大,船高二层,船头甲板和左舷右舷均装有铁炮,却是蒙古海军的炮船。
当年蒙古大军远征日本,大集舟师,不料一场飓风,将蒙古海军打得七零八落,东征之举归于泡影,但舟舰的规模却也从那时起遗了下来。那个县官为了巴结赵敏,竟跑去向水师借了一艘炮船来。
赵敏不以为意,拉着萧上船,然后一声令下,众水手吆喝一声,那船便就扬帆出海,朝着他们猜测的目的地而去。
无边无际的茫茫大海之中,一叶孤舟,向着南方行驶,萧和赵敏在船舱中待着。舟行两日,突听得外面传来一阵吆喝之声,接着便有水手下来禀报:“前面已见陆地。”
萧和赵敏二人走出来一看,只见数里外是个树木葱翠的大岛,岛上奇峰挺拔,耸立着好几座高山。
座船吃饱了风,直驶而前。只一顿饭功夫,已到岛前。萧拉着赵敏的手,纵下船舷,吩咐众水手在船上等着。
倒得岛上,萧展开耳目细细查探。走了半里路,毫无所得,正在他想着或许百损道人不在此岛的时候,突然被一抹鲜红刺入眼目。
萧大惊失色,急忙走进几步细细一看,只见地上居然又一大滩暗红血迹,那血迹已经干涸,显然已经有些日子了。
萧脑中轰的一声,有一刹那间的空白,觉得小昭糟了百损道人毒手。
赵敏也看到那滩血迹,只是她跟小昭关系一般,对于她的死活并不是很关心,因此倒还保持冷静。她见萧脸色惨淡,似乎难以接受事实,当下急忙劝道:“也不一定就是小昭出事了,也许是哪路过往的行商,或者被百损道人带走的水手、船夫等人流的血。”
萧勉强点点头,一言不发的继续向前走去,一路上,血迹越来越多,不一会来到一处山坳处,只见上面横七竖八的躺着五六具尸体,个个都做船工打扮,此时早已经死去多时了。
萧仔细一看,里面并没有小昭,顿时稍微放下心来。这些船工肯定是百损道人带来的,没想到竟然糟了他的毒手,想来是百损道人害怕这些人泄露了他的行藏。
萧又在岛上仔仔细细的搜查一番,却没见到百损道人和小昭的身影,似乎已经离去了一般。
赵敏突然道:“似乎有些不对。”
萧道:“你说。”
赵敏道:“那些鲜血是一路流到这里的,说明有人受伤之后从这条路上经过。可那些船夫不过是些普通人,百损道人弹指灭杀,根本不存在受伤不死的情况,那么这些血又是什么人流的呢?”
萧脸色沉凝,功运双目,细细搜寻,突然被一块白色衣袍吸引目光。他走上前几步,将那衣袍拾起来一看,见那块白袍只有巴掌那么大,似乎是从衣角上撕下来的。
这白袍本身质地不凡,洁白的袍服上镶着黑边,那袍角上赫然绣着一个腾飞的火焰之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