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不是扭曲视网膜成像形成的幻觉,也不是怨灵植入人脑子里的幻觉,而是自主从心灵和头脑里生出的幻觉。
这种东西无法驱散,没有行踪,对他来说,这是最棘手的恐怖力量之一。
代表着第二次聚餐结束的钟声敲响,再次受到钟声震荡的众人很快离开了让他们感到有些压抑的大厅。
恶魔还剩两个,七人中却有六人身份不明,除了拥有布兰德身份的执棋者外,没有人可以信任。
可执棋者似乎并不打算和谁一起行动,而是很快不见了踪影。
这次木屋并没有因钟声而发生变化,众人分散开来,才觉得无所事事。十几个小时不睡觉,一直精神紧张,还伴随着猜忌和担忧,让他们意识到了自己的疲倦。
于是,还活着的体验师们大多找了个没人的地方,闭上眼打算小小的休息一会儿。
喻封沉看着安静的木屋,悄悄走到木屋大门处,推开了门。
这扇门并不像大多数恐怖游戏里一样被封死,而是仗着每六小时有一次聚餐行动的限制,可以自由打开。
反正也没人敢跑。
门外,还是一望无际的森林,和因积雪未化而泛着红色的天空。
冰冷的空气灌入木屋里面,让他打了个寒颤,此时他才真正感受到,游戏里的时间是冬天,一年中最寒冷的季节。
只穿了格子衫的他明显感觉到气温降了很多度,来木屋时还算凉快,可现在,只是站在门口吹了一会儿风,他就有些受不了了。
这片森林让人畏惧。
喻封沉已经发现,这次游戏里,“鬼物”好像并不是主角,能伤害体验师的,一直就只有他们自己。
无论是为了阵营的胜利而杀人、投票,还是体验到那种由心里发出的,几乎无法被控制的抑郁情绪,一切罪恶都指向了“人”的本身。
而森林、木屋、游戏,都仅仅是在以不同的方式勾出人心中隐藏的负面情绪,让人崩溃于自己的内心罢了。
“啧,的确是恐怖游戏。”他小声嘀咕了一句,有点感慨。
在宅院里,他的情绪一直比较稳定,只有红霜出现后才会紧张。
可在谎言游戏里,他已经有好几次都要几乎控制不住自己了。
又在门口冻了自己一会儿,冰冷的触感使他浑身紧绷,保存着热量,身体机能缓缓被调动。
他感觉好多了。
关上木门,回到一楼厨房,喻封沉蹲下身子打开食物柜子。
其实他一直没怎么吃东西,现在食欲又因为聚餐时出现的食物而被勾了起来。
他打算吃一点东西,然后也去睡一会儿,因为该做的,他都做了。
从柜子里拿出一块小麦面包,他仔细看了看。
还好,食物上没有染到血迹和污渍,可以吃。
啃了一口,喻封沉就听见身后有动静,回头一看,是抱兔子的少年。
“有事吗?”嘴里有东西,喻封沉只能含糊不清的问。
“有事。”执棋者一直抱着兔子,身上的红色连帽运动衫都有些皱了,“来见见除了我以外唯一的贵族。”
“啊?是说米兰卡么?”喻封沉疑惑的看着执棋者,“你好像猜错人了……”
“没有。”执棋者冷漠,但肯定。
喻封沉瞳孔一缩,笑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不仅看出来你就是米兰卡,还知道,你根本不像你表现出来得那样萌新,”执棋者淡漠的说着,越过柜子前的喻封沉,坐在了厨房角落里的一把椅子上,“而且……”
“第二次聚餐的时候,你没守人,是空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