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封沉和云肆答应得很干脆,几乎是上赶着要去。
值班室里肯定有不少船员,他们正好能确认一下船上其他人的情况。
看看这种向活死人转变的诅咒,是一个一个来,还是一群一群来。
他们跟着每一步都走得非常均匀的船长离开了走廊,视线尽头,喻封沉转脸看了一眼侦探房间紧闭的大门。
他莫名有种直觉,侦探不在里面。
不管在不在,备用钥匙都是得拿的,跟着船长慢吞吞上了楼梯走到三楼,喻封沉闻到了一股腐烂的味道。
人的嗅觉是最敏感的感官之一,只要没得鼻炎,大脑就必然会对闻到的味道做出反应。
比如这股腐烂味……喻封沉瞬间意识到,这味道是从离楼梯不远的医务室里传来的。
医务室里人应该不少,都是在船体摇晃时磕到碰到的乘客,有两位撞上了重物,听说有点轻微骨折。
那么……是什么原因,导致医务室中传来腐味呢?
答案恐怕找不出几个。
三两个船员匆匆经过,打算去楼下帮忙安抚乘客。喻封沉注意了一下,他们看上去和正常人一样,没有成为活死人。
只不过嗅觉好像出了点问题,对这股腐烂气息无动于衷。
值班室在医务室后方,所以他们想去值班室,势必要经过医务室的门。
“老头儿,”为了符合角色,喻封沉依旧用着这个称呼,“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你们储藏的食物坏了吗?”
老船长脚步没变,木讷的声音闷闷传来:“可能是,晚上剩下的,饭菜馊了。”
“饭菜不都应该倒在厨房?厨房不是在那栋副船舱里?”云肆也问。
“对啊,饭菜不是在厨房吗。”船长重复了一句,语气没有丝毫变化。
他前后矛盾,逻辑混乱,竟然觉得这样回答就已经把问题都给解决了。
老船长拖着脚步往值班室走去,云肆眼神突然一凝,在船长手上发现一条血线。
像是在什么地方划破的一个小口子,连血都没流,一股微不可查的腐味从血线处蔓延开来。
“伤口?医务室里的人肯定也是受伤的,难道伤口会让人变成活死人?”凭借着猎物对此类事情的敏锐,云肆想了想,很快得出一个答案。
眼看即将经过医务室,他拍了拍喻封沉的胳膊,用口型说:“破门而入?”
系统没有给出指令让他们去拿备用钥匙,说明他们可以选择不去。
而医务室他非进去看看不可。
在系统允许的范围内,这也不算冒险。
喻封沉点头,同意了这个看上去莽得不行的方案。
他吸了吸鼻子,只觉得腐烂的味道越来越重,让人反胃。
船长顺利的路过了医务室,两人故意落后两步,等船长身体刚从门口经过,云肆就用肩膀重重撞在门上。
这门是铁门,若说按云肆自己的力气,肯定一撞就开,但赌徒角色的力气则小得多,“彭”的一声,门是开了,也把云肆震得七荤八素,半边身子都麻了。
没有了门的阻挡,腐味扑鼻而来。只听他低低咒骂一声:“靠,脱臼了。”
喻封沉一边听对方给自己接骨,一边越过云肆的脑袋往医务室看去。
这一看不得了,一排木讷的视线笼罩着他……们。
“咔。”云肆习以为常地把胳膊接回来,脸色都没变一下,随后看向与喻封沉视线相反的方向。
正对上停下脚步,身体没有动,脑袋却转了似乎不止一百二十度,诡异看着他们的老船长的眼睛。
那眼神和救生艇上的东西太像了,云肆甚至觉得从侦探房间门口走到医务室门口这不长的距离,船长活死人化的症状又严重了好多。
从茫然麻木,变得不那么友善,甚至……。
云肆拿胳膊捅了站立不动的喻封沉好几下:“唉,我觉得这老头儿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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