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门外,光球现了又散——几乎各处都有、遍地开花——四派的人就这么越来越少,其中最多的要数白毋寺和尚。
眨眼间便是有一大半的弟子从山门处消失。
“这衍力......是天云舒的贾斯......”
韩沪反应了过来,他说完这话,连岳大也顿时神色凝重。
所有人都明白“天云舒”意味着什么。更别说此次是他们的头子亲自出马,且对付的还是四派弟子,目标明确。
“所有人向中心靠拢,”韩沪大喊道,“莫再接触对方任何人!”
定华派的弟子不敢追身,也没这体力和能力追击。便是任由他们聚集。
三派的弟子赶紧向中心靠拢,围成了一大圈。这样似乎很奏效,渐渐不再有新的光球出现。
“我们乃是奉命平乱!难不成你们天云舒也伙着御前阁一道谋逆?”岳大向四下朗声喊着。
与蝉雀楼、游经寺对手的白毋寺和尚几乎都跟着光球消失了。而空绝和空游打得不可开交,根本没注意到周围发生的事。
“空绝住持!”韩沪眼尖,第一时间看到那边又出现了光球。
可是这四个字刚喊出口,空绝便同其他人一样不见了。
空游和尚一时间还有些茫然,不过很快公孙浅就带着他们两派的弟子赶了过来。
“好家伙,这贾斯好生厉害,”公孙浅拍了拍还有些茫然的空游,“大和尚,白毋寺的人都已经被贾斯弄走了!”
“啊!对!计划如此,我差些忘了。”空游和尚刚才也是打红了眼,新仇旧恨一股脑的放进了拳头里。
“和尚做到你们这地步,也算是奇闻了,”公孙浅打了趣,然后正了正言辞,说,“你看,陈盟主就在那边,现在好办,我们与陈盟主前后夹击,这些家伙就彻底完蛋,我们自家也算有出头日了。”
空游循着公孙浅所说看到了陈隐。正想带人给陈隐行礼并说出联手相攻的计划时,却忽感肩膀一沉。
他转眼一看,是贾斯拍他的肩膀:“辛苦你们诸位帮忙寄染我的衍力了,不过现在定华派的那些弟子体力已经透支,你们只突袭一个白毋寺还好说,要待会儿再打起来就算陈隐能对付住韩沪和岳大,剩下的光一个武全庄弟子就可灭了你们。”
贾斯这话虽然难听,但说得有理。
“贾大人,不是还有你吗?”公孙浅也不觉得不好意思。
“老夫的衍力又不是无限萃取的,现在需要时间恢复一些,”贾斯从他们身边走过,小声说,“你们皆不要乱动,僵持越久越好。”
“妈的!杀我那么多弟子!就算是天云舒的人,老子也拼了!”岳大见到了贾斯,便是索性破釜沉舟。
“岳庄主从一开始就搞错了两件事,”贾斯却不以为然,反而慢吞吞地说,“第一,旭峰晨辉才是谋乱之人,所以你们不是在奉命平乱,而是叛乱;第二,老夫未杀你们几派的弟子,只是将他们带去了定华山的戒堂,那里自有定华派的门规在等着他们。”
山门这边。
陈隐感得同门师兄师姐们的气息紊乱,有些甚至已是下意识地在呼吸了。
已经有几名趁着这个空子躲在后面赶紧调息,但多数还是立在原处。他们怕对方见着,知他们皆到了底限。
“陈师弟,山上的情况如何?”坐在后面调息的一位疾辉堂师兄细声询问。
“贺霜已经被制服并带到了戒堂,受伤的人也都去了养药涧,铜起师兄在照料,”陈隐说着便去看了看躺在后面的沈红云以及柳雨,“沈堂主和柳堂主皆没什么大碍,只是体力耗尽昏了过去。”
说到这儿,陈隐忽然想起还忘了一人:“英奇堂主喃?怎未见他人。”
话刚抛出来,陈隐就发现了气氛的不对,便也不再追问,转而说到:“诸位师兄师姐,你们安心调息,有我在,他们进不了山门。”
“贾大人,若你所说是事实,”好在韩沪还有一丝理智,“那么事已至此,朝廷会如何发落我们?”
“这难说,不过立即撤离定华山,”贾斯并未正面回答,“兴许还有转圜的余地。”
岳大一怒:“鬼他妈信你的话!铁定御前阁敢叛乱,这天云舒必然是同盟!圣旨没有,说什么都是放屁!”
韩沪看着一地的死伤,就算现在已知道自己错了,但早没了回头路。朝廷若不以‘叛乱同谋’之罪处置他们,定华派也不会放过他们。
“岳庄主稍安勿躁。”韩沪还打算再想想对策。
“稍安个屁!”可岳大却已是气火攻心,“贺霜现定是被困于山中,凤岭楼的弟子只管冲上山去救你们掌门,定华派的人早已灯枯油净,贾斯就交由我与韩沪对付——不!就交由我武全庄来对付!韩沪你和其他人冲山。”
岳大已是气焰高涨,他两个拳一碰,衍力喷薄而出。接着,他的双手顺势垂于身体两侧,衍力像是被他死死拽在手中——它们虽不断向着天际迸发,却始终只能围绕在其两只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