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弄我可以。”
“好,你能记住最后那句话就好,我收拾你还是没问题的,”武絮声音变得很低,“你可要一直都记住了。”
“你又怎么了?”铜起觉察出了端倪。
“没什么,”武絮的眼神有些躲闪,“就是......我就是决定不跟你回定华山学医术了,我要回北远城去,替父亲继续守护马丝国——我应该学戚烽这般,不该选择于事无补地寻仇——虽然国主不会让我一个女子当将军,但我离开北远城时和徐里已经拜过堂,他爹应已将其提携成了将军,而我回去的话,他也肯定会听我的......而且,你也不用再心烦被我折腾了......
“嗯。”
铜起只吐出了这一个字,但他却心乱如麻。
两人很长时间都没再说话。
武絮一直用眼角瞄着铜起,而铜起则是假装拨弄着鱼缸面上的浮草,双目失神。
隔了良久,他才缓缓开口道:“你知道,人和人是不一样的。”
武絮见铜起终于又开口说话,是稍稍松了口气,但却没听明白铜起的意思:“当然知道,然后呢?”
“那个,”铜起抬头与武絮对视,语气有些急切,“戚烽师姐是有这个能力撑起戚家,但你有这个能力吗?”
“什么意思!”
“就算你再生气,这也是事实,你扪心自问,你有什么能力承接你父亲的遗志,你会统兵打仗?你武力超群?你智慧卓越?都没有,你并无一点长处——”
这话让武絮有些生气,不过更多的是让她一头雾水,她不知道为何铜起突然这么说话:“铜起!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然而铜起没有收敛,言辞越来越激烈:“我的意思是现在你自身有什么能力,想要回去守住家业,是靠你爹曾是大将军,还是靠你一如既往地异想天开?”
武絮从未想到铜起会对她说这些话,而这些话从铜起嘴里说出来,对武絮来讲犹如一把把刀扎进了心脏。
“这是你的心里话?你说得对!我一直都是异想天开!我什么能力也没有!我在北远城靠我爹!出来中原又要靠你!但我也不想再这样!我现在明白并想要承担该承担的责任!你还想要我怎么样!”武絮眼睛一红,眼泪瞬间夺眶而出,顾不得身上的淤青,一边大声嚷着,一边打着铜起。
“我要你跟着我!”铜起一把抓住了武絮的手。
此话一出,整个房间内就如凝固了一般,除了彼此地喘气声还提醒着他们时间在流逝。
铜起还从未如此激动过,现在缓过劲儿,自己也吓了一跳。
他看着一脸震惊、瞠目张口望着自己的武絮,缓缓松开了手。
并将视线重新转回已经搅在一起的浮草:“我要你跟着我回定华山学医或习武,以你的聪慧,不出三年,绝对能够名正言顺地回到北远城,那时不必靠任何人,也不用花心思走旁门左道去操控任何人,全凭自己的能力就可让国主重用你,我想这才是你爹想要看到的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