恪亲王沉默下来。
他睫毛真的巨长巨长的,一垂眼,就看着跟个狗狗一样,很可怜。
晏时玥就跟他道:“这个世界上,坏人有很多,但好人也有很多,坏人你就不理他就好了,如果不能不理,你就敷衍一下嘛……你看就像我,我只跟我喜欢的人来往,不喜欢的,哪怕是亲戚我也不理他。”
恪亲王的表情是很明显的“还可以这样?”
她道:“但是我在旁人眼中,并不是一个好人,很多人说我无情无义……所以我并不建议旁人学我,但你是个例外。”
恪亲王问:“为什么我是例外?”
晏时玥道:“因为你说话做事,本来就很得罪人,所以人人都不喜欢你,也所以,你根本不用有这方面的烦恼,你可以直接选你喜欢的亲戚朋友交好,不喜欢的就照旧就可以了。多么的轻松自在!”
恪亲王都蒙了:“你,你怎么这样?没人这么跟我说话的!”
“我说的是实话,”晏时玥学着他的口吻:“你说的实话未必是实话,但我这句,是实实在在的大实话。”
恪亲王憋了半晌,直接问她:“那皇兄,他喜欢我么?”
“我觉得应该不喜欢吧。”晏时玥道:“但是你家皇兄,是慈父仁君,所以,你如果对他好,他也会对你好的。人的感情是相互的,你什么也不做,凭什么要求人家对你深情厚谊?”
恪亲王呆看着她,她又道:“刚见面时,你说我们,哪有从天而降的父女情……其实就有的,我在不知道阿耶与我的关系的时候,就觉得他极其温暖宽厚,有如父兄,所以我最爱最爱的就是阿耶了,阿耶最疼的也是我,这都是实实在在的情份。”
她伸出手:“十根手指有长短,人心从来都是偏的,你想要兄长情,那你就去争嘛!”她做了个弹小指甲的动作:“没准儿能争来这么一丢丢。”
恪亲王看着她雪白小手指头,忽然乐了。
他觉得他好像有点点明白那种,说的不见得多好听,道理却是实实在在……的感觉了。
朝堂中的形势,一直在微妙的变化着。
七皇子便如同投进湖心的一粒小石子,引出圈圈涟漪。
晏时玥跟四皇子说过银行和驿站之后,四皇子又来过两次,商议过细节。
而在七皇子之事后,四皇子开始频繁的跑东宫,一待就是几个时辰,然后数日之后,他就此事上了折子。
内阁商议的时候,就从太子说的话,大家就知道这个东西,是四皇子与太子共同拟出来的。
这就等于,四皇子上了太子的船。
要知道,明面上,五皇子并没在晏时玥的船上,在晏时玥船上的是五皇子侧妃谢眉弯。
而恪亲王,嗯,他属于脑子有疾派,并不在大家的视野之内。
这才是明延帝理想中的局面,君正臣贤,兄友弟恭,各有砝码,倚重东宫。
而七皇子也回到了宫里。
宁答应从嫔位上下来,已经搬出了咸宁宫,与端嫔共同住在了永祥宫。
谁也不想好好的宫殿多住一个人,端嫔与宁答应,本来就是面和心不和,如今不能说打落水狗吧,反正也没什么好脸色。
七皇子与生母说了一会儿话,看着她截然不同的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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