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然再大本事也扛不起,东武势力就完了。”
王使者和笑眯眯的刘使者暗暗点头,心知此乃必然,对于话中的某些暗示就只听见而不表态。
解除东武势力这个威胁最直接最简易的办法,就是杀了谈追。
问题是,谁去杀?
刘使者笑眯眯道:“如果谈追不死,死了谈未然,就是断根。”
王使者身子一颤,脑海里浮现宴会上那一双凌厉如剑带来极大压力的眼神。转念明白这两人邀请他的意思,忽然笑了起来:“连于敖也不是他的对手,我不能不说,这个谈未然很强,寻常人奈何不了他。”
此话一出,三人不由各在心底冷笑反问。
谈未然很强吗?很出色吗?
这纯粹是见仁见智的事了。
乍然一看,三人讨论谈追父子的生死,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如果外人看见,没准以为是谈追的忠诚,可谁又能想到,这三人全是来自潜在的敌对势力。
杀谈追?谁去杀?
杀谈未然?又是谁去杀?
谈未然拜入某个宗派,据说曾求来师门长辈参与东江之战,所以导致霸天军惨被逆转大溃败。此事不是太大的秘密,不少人都听说过,也纷纷印证过。
三人看似一团和气,实情如何,就唯有他们自己心知肚明了。想撺掇别人,或者被别人撺掇着去动手,都绝没那么容易,三人能被派出当使者,看起来都不像是那种蠢人。
你聪明,别人也不蠢。
敏锐的三人热切的寒暄把想表达的东西表达清楚了,就各自分道扬镳而去。剩下一个刘使者从笑眯眯收敛,变得一丝笑都不留,赶着马车向前一会,一条黑影悄然钻入马车里。
对此人的突然到来,刘使者神色不变,摩挲酒杯轻声道:“没有一二百年时间,谈追成不了气候,威胁不到我们大周,为何要我放出风声说服yin*别人对谈追父子动手?”
“有谈追牵制,说不定对我们大周的好处更大,我们更该暗暗支持谈追的。”敛去笑意的刘使者变得肃容,有一种浑厚有力的气质。
刚上马车的黑衣人端着酒壶,一口气就把热气腾腾的酒喝干,打了个酒嗝惬意道:“爽快!”
黑衣人指指天:“此事不是陛下的意思,是上边的授意。”
刘使者脸色微变,低声说出三个字:“星耀宫?!”
…………
对谈未然一家子来说,想凑在一起吃顿饭也不是一件易事。
修为不同,修士的时间观念和节奏有或多或少的差异。好比抱真境练气一次动辄两个时辰,神照境练气一次则最少一天半天的,这怎么能一样。
对一个年轻人来说,三五年很漫长。可对于破虚境乃至渡厄境,三五年真的就是闭个小关,给人的感觉是一闭眼一睁眼就过去了。
倘若一大家子都是修士,想凑在一起吃顿饭,那估计得是一两年才能赶上这么一两回。好在谈未然一家子就三口,时间观念和节奏相差没那么大,互相迁就一下就行了。
徐若素很关心儿子的生活,总是照顾得细致入微,似乎唯有这样才能弥补过去,或者抒发心底对儿子的疼爱,安排一家人在一起吃饭就是一种表达方式。
“过阵子,你搬去军营,亲自练一只战兵。”
谈追不是一个喜欢多话的人,在饭桌上的话就更少,令气氛显得略微生硬,吃着吃着突然冒出如此一句,令谈未然愕然不已。谈追的话没完:“我派倪周给你,要人有人,要钱给钱,但你必须练出一只战兵。”
旁边的徐若素夹了一块细嫩的鱼肉在谈未然的碗里:“小然,你爹是为你好,要想别人服气你,只靠你是你爹的儿子,这不够,得拿出让人服气的本事。倪周有一定练兵经验,是个领兵打仗的好手,最重要的是,他年轻。”
不会吧?谈未然张大嘴傻眼,他觉得好像猜到什么了,又觉得很荒诞。
徐若素微笑端详像自己的儿子,忍不住补充:“武道有韩惊飞牛庞,政务有陆东篱,军务有倪周,你再各挑一个,就勉勉强强凑合了。”
谈追有一种沉凝气质,虽是话不多,却给人一种力量感:“你将来要继承我和你母亲的事业,很多事不妨先做起来熟悉一下。”
这个节奏不对啊。
谈未然立刻茫然无助风中凌乱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