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宗,到了。”
是不是六大的人也不需再猜,倘若真是明心宗请来的人,很快就会揭晓答案。
飞梭在湖泊另一边的一座山峰上降落,就在距明心宗不到二十里的地方,不论高度还是位置都正好。
谈未然一行三人出来,站在山峰眺望偌大的明心宗。宗长空一指凌空勾画一圈:“方圆一万里,均是明心宗地界。从铭心湖这一面开始算,就属于明心宗外围,不下数百上千万人在这里讨生活。”
他一指,谈未然和明空就看了个大概。湖泊上有大大小小的船只无数,有的是在打渔,有的则是游船。岸上又有很多一块块阡陌纵横的田地,栽种着各种作物;远方浓烟滚滚,不是铁匠就是炼器。所有的一切,呈现出勃勃生机。
只有世俗,才会有这种让人觉得俗气,又教人感到希望的场景。
它真实得可贵。
这一刻,谈未然莫名有一种触动。若不是父亲谈追的努力与奋斗,他也很可能只是在世俗中浮沉,为吃上一口饭而苦苦挣扎的一个普通人。
这里很多人不一定是修士,也不一定是本地人,当中不少是明心宗历年历代门人的子孙后代们,也不乏外来者。总之,当一个宗派在一个地方久了,自然而然就会生根发芽,渐渐形成这样一种存在。
此类场景每一个宗派都有,曾经的行天宗有,以后的天行宗也会有。
当一行三人飞跃外围,直奔峡谷和山峦之中,刚真正进入明心宗地界,就隐隐察觉到空气里的一丝丝异样。宗长空瞥一眼谈未然:“察觉了吗?凡是上了规模的大宗派,大抵都会布置下一个侦测范围极大的器具,笼罩住宗派地界。”
“如此一来,一旦有外人闯入,也就能在最短时间里察觉了。”
宗长空是在传授经验,不论谈未然是否有类似经验,他都听得十分仔细,句句都记在心里。一位活了七千多岁的超级强者行走天下的经验,对任何人,任何宗派,都具备无比宝贵的价值。
几乎就是三人进入明心宗地界的同时,明心宗的侦测器具瞬间就发出了险些撕裂耳膜的鸣叫声,又短又急促,令每一个人只要听到都能清清楚楚捕捉声音里的境界与紧张。
坐镇此处,专门盯着防御器具的人,完全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一大团猛烈无比的色彩像是油彩一样炸开来。
那意味着,闯入者很强,非常强大,强大到十分恐怖的地步。
就在这时眼前一花,隋枯荣就如鬼魅般出现在这里,这人刚喊一声老祖,隋枯荣听而不闻盯着那团色彩,惊惧之色极为隐蔽地一闪而逝。
那个人来了!
此时此刻,外门一带,明空一剑激荡,宛如化身千万,一蓬又一蓬鲜血凌空喷溅。
他们是谁?前来拦截闯入者的两名明心宗神照修士绝望而痛苦无比,几乎是亲眼看着自己的尸体被充满霸气的剑魄斩得一分为二,啵的一下炸裂。
两条尸体还吓不住明心宗的人,驻守外门的明心宗强者怒吼着纷纷冲天而起。明空正要兴致勃勃迎上去,被宗长空一道气劲阻拦:“莫要拖拉,我来。想打,里面多的是。”
吼声震天,平添许多气势。当一群明心宗强者纷纷犹如炮弹激射向天,直指谈未然三人而来,其气势可谓凶猛。
眼看似乎悬空三人被震慑住了,有人欣喜有人冷笑,也有人警惕准备大喊一声这三人不对劲小心点。就在这时,只见宗长空微微一抬手,一巴掌隔空扇过来,一霎就有狂风阵阵。
狂风?不过尔尔。
此念刚在明心宗众人心头浮现,后面一点的人就惊恐欲绝地发现,冲在最前面的人刚一碰到这股犹如实质般的“狂风”,人就刹那分崩离析成为一堆烂肉。
真正的是整个人皮肉骨都吹得酥烂掉了。
落后几人甚至来不及想,就被“狂风”卷入其中,瞬间了账。
又是十成拳魄?谈未然和明空呆若木鸡,异口同声:“您到底练出了多少种精魄?甚至真魂?”
宗长空哑然:“活得久,会的就多了,没什么稀奇的。”
明心宗外门弟子个个傻眼地看着这一幕,入门久的还在想师长都死了个精光,怎么办。那些刚入门的发现在他们眼里强大得简直无与伦比的师长们都死了,个个心潮澎湃不已,也不知在多少人心里留下了烙印。
明心宗外门弟子不计其数,不过,谈未然三人没有一个有兴趣滥杀。
一路深入,再没了前来阻截的,显然知道再派人来就纯粹是送死。
谈未然三人并不掩饰行迹,深入到明心宗内门一带,可见处处房屋建筑。虽在山野之中,也有一种特别的繁盛气息,然而,却被一种淡若无的气息将其与分隔开。
莫说宗长空,就是以谈未然的修为,接近一些也依稀察觉得出。
落在最近的山峰上,宗长空示意二人留下:“明空,你看着谈小子。”
宗长空缓缓一吸气,宛如青龙汲水,一口气就让这方圆百里内的空气悉数疯狂涌动起来。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