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晚本来做了汤等他,听说他不来了,也不知道自己是高兴还是失落,神情有些焉焉的。
她自己离开他的书房时,他喊了沐锦柔进去伺候,那今天晚上,沐锦柔大概就不会走了。
沐晚以前从来不会在乎这些事情,凌慎行跟谁一起睡觉,和谁一起吃饭,她才懒得理会,甚至有那么一段时间,她都忘记他有两个妻子了,在他们的关系还很僵冷的时候,是另一个妻子一直伴他左右。
现在,他或许正在喝沐锦柔亲手煲的补汤,或者已经上床歇息了,凌慎行和她同睡一张床的时候,很是绅士规矩,但是和沐锦柔呢?
沐锦柔这么喜欢凌慎行,只要她主动一点,孤男寡女,水到渠成……
红袖发现沐晚的脸色不太好看,手里拿着的书也放回了桌面,她今天煲了这么久的汤就等着少帅过来,结果少帅不来了,她会失望也是难免的。
红袖不由安慰道:“小姐,少帅军务繁忙,大概就在书房歇息了,您也不用等他了,早点休息吧。”
沐晚听了红袖的话,旋即反应过来,她刚才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了妒妇。
她无所谓的笑了笑:“算了,不来就不来吧,你把汤拿出来,给彩雪彩雨她们都分一碗,再给厢房里的那两个人也送去一些。”
沐晚又叮嘱红袖和映春去私狱看一看,她们回来说西山已经处理妥当了,她这才安然睡下。
她习惯了一个人睡觉,想趴着就趴着,想仰着就仰着,睡得舒服了还可以把自己展成一个大字,可凌慎行在这里,她就收敛多了,睡觉时乖的像是猫咪,老老实实的蜷在一边,半点不敢动弹。
今天凌慎行不在,她应该觉得自由才对,可心里突然空了的那块是怎么回事?
沐晚一觉醒来,天已经亮了,红袖进来服侍她洗漱。
吃了早饭,映春也进来了,看到红袖正在洗毛巾,她走过去轻轻扯了一下她的手臂,似乎有话要说。
红袖还没反应过来,已经听见沐晚淡淡的声音:“一早上鬼鬼祟祟的,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映春被说中了心事,看了红袖一眼才轻声道:“今儿一早遇见少帅别苑里的丫头荷叶,她让我告诉少夫人,昨天下午二夫人去了少帅的书房,然后……然后一晚上没出来。”
这荷叶是跟在凌慎行身边伺候的,以前守着门不让沐晚进门的就是她,倒也是个十分灵利的丫头,极会见风使舵,现在发现凌慎行对沐晚似乎更加青睐,立刻就给她通风报信了。
映春听荷叶说了这件事,心里犹豫着该不该告诉沐晚,昨天晚上少帅没来,她已经不太高兴了,如果再知道是二夫人夜宿少帅别苑……
所以,她才想偷偷跟红袖商量一下,总榜总榜这事儿该不该说。
沐晚却像是无事人一般,亲自挑选了一对珍珠耳环,对着一件耦合色印水墨画的旗袍问道:“你们觉得这耳环跟这衣服配吗?”
映春和红袖相视一眼,不明白少夫人这样的态度是生气还是无所谓。
最后还是映春硬着头皮道:“珍珠耳环白皙雅致,旗袍典雅端庄,搭配在一起有点晶之妙。”
沐晚笑道:“那就选这对耳环了。”
等她穿戴好,又挑了件刺绣的披肩做外搭,天气早已转寒,只穿旗袍不免有些感寒。
“红袖,你先带我去厢房见秀儿的家人,映春,你让彩雪去给二少爷捎口信,就说三小姐约了他在后院的翠竹林见面;把我昨天晚上做好的竹叶糕装好,我要去奶奶那里请教礼佛的事。”
她这一系列事情安排下来有条不紊,红袖和映春从她的脸上丝毫窥不出其它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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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正坐在蒲团上听敬安大师讲经,态度谦和,十分恭敬。
待等敬安讲完了经,老太太又向他求教了一些不解的地方,听了敬安的讲解后,老太太仿佛醍醐灌顶,脸上十分欢喜。
“老夫人,少夫人和二夫人过来了。”竹儿站在门外说道。
老太太一听不免觉得奇怪,平时只有沐锦柔常来陪她,风雨不误,倒是鲜少看见沐晚的身影。
正想着,两人已经进来了,都是恭敬的问了好,又向敬安大师行了礼。
沐晚主动解释道:“我后天就要去同济寺替奶奶礼佛了,有些事情想向敬安大师请教。”
果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老太太也早就习惯了。
老太太让两人在一边坐下后,沐锦柔打开豆蔻提着的食盒,从中取出一碟蛋黄酥,“这是锦柔特地给奶奶做的,知道奶奶最近吃斋,这里的蛋黄也不是真的蛋黄,而是一种西式的油粉,不过做出来的味道跟真的蛋黄酥不相上下。”
老太太欢喜的拿起一块尝了尝,赞叹道:“味道是不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真的蛋黄了。”
老太太食素的时候,鸡蛋这类东西也是不能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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