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孩子换衣服尿布,洗澡喂奶,她打趣着:“你以前在鉴定中心的时候,可是出了名的不给小婴儿取血,说听到哭声难受,还有一股屎尿味,怎么,现在不嫌臭了?”
崔粲一脸的苦笑:“当了妈妈,心境都不一样了。”
崔粲突然握着她的手,泪眼汪汪的说:“我后悔了,后悔当初没把你的提醒放在心上,我们在鉴定中心看得还少吗,男人爱你的时候,把你当成手心里的宝,不爱的时候,你就成了他想赶紧扔掉的抹布,我真不该拿孩子当成嫁进穆家筹码,现在满盘皆输,有可能连孩子都要失去了。”
崔粲收拾东西准备回国的时候,被穆斌的朋友看到了,一定是他朋友打电话告诉了穆家的人,现在穆家的人知道她带着孩子回来了,就打电话跟她商量孩子的事。
穆斌已经跟别人订婚了,穆家人担心她会用孩子来搅乱婚事,所以现在在打孩子的主意,说要给孩子做亲子鉴定,如果是穆斌的,就要把孩子带走抚养。
崔粲说:“以前都是给别人孩子做鉴定,没想到有一天,我的孩子也要面对这样的侮辱!我现在有点体会以前那些想找咱们做假鉴定的人的心态了,这会儿,我很想证明孩子不是穆斌的,这样我和孩子就可以不分开了。”
林至爱安慰说:“孩子是你怀胎十月生的,而且现在一直跟你生活,他们想拿走,也没这么容易,实再不行,就打官司吧,你知道我有个朋友是律师,可以跟她咨询一下。”
崔粲没有信心:“穆家家大业大的,我只是个普通人,我很怕他们会抢孩子。”
“就算法律斗不过他家,还有别的渠道,他们家总要面子总要脸吧,你以前的斗志上哪里去了,如果他们敢硬抢孩子,让他们知道一下舆论的力量。”再怎么也要试一试,总比坐以待弊强。
崔粲约穆斌见面,穆斌很快就答应了,这是两个分开四个月之后第一次见面,也是孩子第一次见到父亲。
见面的地方就订在林至爱的家里,孩子小,现在天气凉,抱出去怕感冒。
穆斌来的时候带了一束玫瑰花,那是崔粲以前最喜欢的花,有时候会送到鉴定中心来,引得大家的一阵羡慕和唏嘘,只是那种幸福与美好已经成为泡影,时间沉淀了激情,剩下的,也就只有有缘无份这样的废话。
穆斌进了崔粲和孩子住的房间后,她就借口出去买菜,把空间留给两个好好的谈。
她不知道穆斌会不会留下来吃晚饭,还是去超市买了几样菜,然后又在小区的花坛边溜了一会儿,估摸着有一个小时,才慢慢的走回去。
因为她觉得一个小时的时间足够了,谈得好,两人肯定就浓情脉脉了,谈得不好,一个小时都多余。
一进门,她就赶紧往客房瞥了一眼,门是开着的,崔粲抱着孩子坐在床边掉眼泪,而穆斌早就没了踪影,那束玫瑰花和一张□□掉在地上。
她走过去,把手轻轻的放在崔粲的肩上:“别气馁,没有他,你和孩子也可以活得很好的。”
崔粲哽咽着:“这种感觉好不真实,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拉着我的手,说会一辈子照顾我好像还是昨天的事,一睁开眼,什么都没有了。”
又说:“我让他不要跟我争孩子,他是没什么的,就是他的父母态度坚绝,不想让穆家的孩子在外面长大,不过他说会尽力说服父母的,然后给了我一笔钱,让我好好的带孩子。”
林至爱把卡拿起来塞到崔粲的手里:“拿着吧,就算不为你,你也要为孩子,你现在一个人带着孩子,又不能工作,而且孩子的花销也大,这也是他作为父亲该尽的责任。”
这个孩子来得太仓促,崔粲又没什么经验,孩子常常无缘无故的放声大哭,搞得崔粲和她束手无策,见孩子停不下来,又怕吵到邻居,两人夜里抱着孩子去看急诊,一检查,没生病,又不得不抱回来。
因为坐月子的时候,崔粲一直在担忧穆斌,身体没有养好,时常会头晕,而且稍稍一吹风,就感冒。
崔粲去医院看病,她就只能在家帮着看孩子,不知道孩子是不是因为跟她不熟,她一抱,哭得更厉害。
林至爱头都大了,又不知道该怎么哄,这时,门铃响了,她以为是崔粲回来,赶紧开门,说:“太好了,快哄哄你家孩子,这声音,将来绝对是帕瓦罗蒂型的!”
抬头一看,竟然是沈秘书,她惊讶:“你怎么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