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这样……让我、让我……”她的中文不及松井梁和好,这一时之间她竟想不起来该怎么说话了。
“你能让他不再吵吗?”谢长宁森森地看向松野樱子。
“我行,我行。”松野樱子点点头,说,“请不要伤害孩子……”
谢长宁笑了一声,向松野樱子招招手,说:“那你来。”
松野樱子回头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松井梁和,便一步一停地走到谢长宁身边。谢长宁把猎枪交到松野樱子手前,说:“那你来让他安静。”
松野樱子看着猎枪,完全愣住了。她伸手也不是,不伸手也不是。她很想拿过猎枪朝着谢长宁扣动扳机,但想来谢长宁既然这样毫无忌惮地把枪给她,说明他便一定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应对这样的情况。
“拿着啊。”谢长宁用枪托捅了一下松野樱子的肩膀,说,“你不是能让他不要吵吗?”
松野樱子浑身颤抖起来,谢长宁见此,只得无奈地摇摇头,重新拿起枪对着摇篮里的婴儿扣动了扳机。枪火在枪口闪出的一瞬间,松野樱子有如疯了一般,使尽全身的力气撞向了谢长宁。谢长宁没料到眼前这个的女人会突然这样,一下被她撞得倒在了地上。谢长宁一抬手翻起身,提膝对着松野樱子后脑撞了一下。
松野樱子被这一下撞得两眼发黑,她只感觉自己的头颅像是脱离了身体一样不由自主地向前飞去,又在“砰”的一声脆硬的响声中撞到地板上。
飞迸的金星在她视线中不断地晃动着,血从她的鼻腔和耳朵里流了出来,她努力挥动手想要保持平衡,但无论她怎么努力,就是不能从地上站起来。她的耳朵正在“嗡嗡”乱鸣,让她什么也看不见。
然而恍惚间抬眼之时,松野樱子正看见在猎枪的轰击之下,婴儿床已经塌去了半边,鲜红的血水滩满了婴儿床的周边,一直流到她手边。血轻轻地沾到了她的食指,就好像刚才她抱着那婴儿时婴儿的小手触到她身上时一样。
她再也忍不住了,疯狂地哭喊起来,耳鸣中的她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她只是拼命地嘶叫着。
谢长宁从地上站起来,颇带点欣赏意味地看着正在嘶叫的松野樱子,他从来都不知道人还能叫出这么大的声音。但松野樱子的哭叫之声并不比婴儿刺耳更少,谢长宁举枪走到松野樱子身边想要扣动了扳机。但两枪过后猎枪里已经没有子弹了,只发出“咔哒”一声响。
这时候,松野樱子也叫累了,不再发出声音,只是趴在地上喘着气。
谢长宁看着她,说道:“你真有运气。”说着便拽起松野樱子,将她和松井梁和扔在一起,又从宋启生家柜子上拿来一卷塑料包装袋,将两人结结实实地包扎好了。
包扎好之后,谢长宁也累了,他做到椅子上,看着地上的松井梁和,说:“你出来之后我就一直跟着你的,你完全没有想到吧。”
“我和你无冤无仇……”松井梁和倒躺在地上,不停地咳出血沫,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今天去自首之前,我在江海区的停尸房里还留了一点东西。”谢长宁笑着说,“也不知道孙野安查到没有,如果查到的话,”谢长宁看了看松井梁和说,“你们就是我最后的筹码了。尽管孙野安不管你们,但是那个叫胡成虎的警察是一定要救你们的。你们就好好呆着吧,也许到最后我们都能活着,也说不定呢?”
谢长宁说着,便走到电话边,拨通了江海区停尸房的电话。
接电话的是胡成虎:“这里是江海区停尸房,你找哪位?”看来他们已经解决了谢长宁的投毒了。
“我就找你……”谢长宁笑着说。
“你想干什么?”胡成虎被谢长宁的声音吓了一跳。
“我绑架了两个人……如果你要解救他们的话,最好动作快一点。”谢长宁看着被绑在地上的松井梁和与松野樱子说。
“绑架?”胡成虎吃了一惊,“你绑架了谁?”
“我绑架了谁?我让你听听看啊……”
谢长宁冷笑一声,将话筒放到了被绑着坐在地上的松井梁和嘴边,又说:“你自己说一句。”
松井梁和咳嗽了一声,说:“是我……”
谢长宁见松井梁和说完,便拿回电话,问:“听见了吧?”
“你要怎样?说个条件吧。”胡成虎问。
“我要你、孙野安还有楚泽孝三个人,晚上八点钟到焦山小区七号楼来。如果你们迟了一秒钟,我保证明天早上会有人发现这两个日本人被吊在旬州火车站楼顶。”
谢长宁说完,就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