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炀挣扎了一下, 像是有点委屈。
那人忍不住笑了,低声哄他,“忍忍,马上就好了。”
他是真没想到, 司炀喝醉了会是这样。非但没有半点平时的风流霸道, 倒是软的不行。
大夫的药还是管用的,快到凌晨的时候, 司炀的高热终于降下去不少。
而睡够了的司炀也终于睁开眼。
他浑身上下都没有什么力气, 嗓子也是火烧火燎的疼。重点是,旁边这个抱着他睡着的人是谁?
司炀顿时醒了神, 在盯着那人的脸打量一番, 越发觉得似曾相识。
“你……”司炀刚一开口, 那人就也跟着醒了。
看见司炀睁眼看自己,他也吓了一跳, 赶紧从床上做起来。
“你发烧了,所以我昨天晚上留下来照顾你。”
司炀没说话,就这么打量他。
那人却像是怕了司炀一样, 匆忙又解释了几句,然后借口去喊大夫, 就下床离开。
司炀一开始没说话, 可当看到那人的背影的时候, 司炀的眼神陡然变得锐利起来。
怪不得他看着眼熟呢,还真他妈是个阴魂不散的故人!
原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在主神空间里答应好好地要和司炀再也不见的喻铮。
当然了, 喻铮这会又换了张脸,清隽斯文,气质沉静,一身黑西装,扣子领带一点不乱,很有几分禁欲的味儿。
还真是照着司炀的喜好来的。
可惜,一想到这糟心玩意儿又阴魂不散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司炀冷静了十几年的心脏又开始扑腾扑腾的蹦跶。
脚上用劲儿,司炀掀开被子就下了床。
低头看了看,倒是能见人的衣裳,顺手从床头拎起外套披在身上,司炀转身就追了出去。
只看门外,喻铮正站那和大夫说话,看见司炀出来下意识就迎上来。
可再一打量司炀脸色,喻铮就知道他是认出自己了,竟然直接掉头就跑。
“站住!”司炀快被他这反应气乐了。
可喻铮不知道怎么想的,司炀越喊他,他还跑的越快。司炀也动了火气,还真的追了上去。
两人平时都是有头有脸的,大清早走廊玩这么一出,看见的都吓了一跳。
不过喻铮到底也没跑掉,不知道是慌不择路还是什么缘故,最后被司炀堵在楼梯间的死胡同里。
“跑啊?”司炀挑起唇看着喻铮,从上到下打量他好几遍,“我说哪个小孩这么玩不起,逗个两句还哭上了。”
“有点意思啊。”
喻铮抿了抿唇,低着头不说话。
司炀的火气蹭就上来了,捏着喻铮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哑巴了?”
“说话!”
“……没什么可说的。”
“是吗?”司炀冷笑,“那就说说你来这干什么了?”
“怎么的?三个世界没玩够,您还想和我在这再续前缘?”
“不是。”
“那是什么?”司炀步步紧逼,“喻铮,这样真的没意思。”
看着喻铮的脸,司炀突然觉得浑身上下都没了力气。
他是真的不再想看见喻铮,守着祖母过几年安生日子,回头钱赚的差不多了,司炀就打算撒开手了到处走走。
算起来,他一直忙忙碌碌连歇口气的时间都没有,几乎每一天都活在算计当中,也挺没意思的。
原本他还压着不觉得,现在看见喻铮,过去那些事儿又一窝蜂的涌上来,闹得司炀脑仁疼。
可偏喻铮还挺委屈,司炀话还没说完,他眼圈就红了。
“我想走来着,是你追着我过来的。”
司炀直接被这句话逗乐了,“我说喻铮,三番五次你往我眼前蹦跶,我又不是眼瞎。”
“欲拒还迎这招没用,你要是实在看我不顺眼,等我把祖母送走了一抹脖子,咱俩都清净,你看怎么样?”
“你……”喻铮原本只是要哭不哭,司炀这一句话,却像是把他气得狠了。
一口气没提上来,身体晃了两晃。
司炀往后站了站,“碰瓷儿?”
喻铮靠着墙,半晌才勉强说了一句话,“司炀,我知道你腻歪我,我也着实没往你面前靠。”
“这会所是我的,这两次都是巧遇。不光是你醉了我找人送你,就是别的客人醉了,我也一样送他们。”
“你昨天病了,晚上烧的太厉害,到底是司家掌权的大少爷。我庙小,你真出事儿了,我赔不起。这才得罪了。”
“司炀,我没骗你,你别误会。”
“所以你那意思,是我自作多情?”
“不是……”喻铮现在只觉得自己跳到黄河也洗不清。
司炀病了一宿,他就跟着照顾了一宿。也就后来睡了一俩小时。
他原本身上就有点伤,窝到会馆也是修养的。昨天伤了神,今儿又被司炀拿话挤兑,又气又急之下,竟然晃了晃,直接晕了过去。
司炀开始还觉得喻铮是做戏,可眼看着后面就是楼梯,真让他摔下去,弄不好要出人命,赶紧伸手捞了喻铮一把。
这一下,司炀察觉出来不对劲儿了。
司炀烧还没退,可喻铮这体温却比司炀的还高,凑近了,隐约还能闻见他身上的血腥味。
真伤着了?
司炀习惯的掀开喻铮的衣服检查,果不其然,肩膀到胸口,横着一道狰狞的伤口,约么封了得有二十几针。
不知道是不是方才动作太大,这会伤口有点开裂,两处刚要长好的皮肉又撕扯开来,往外渗着血丝。
司炀沉默了一会,把喻铮的衣服放下,然后抱着人就往回走。
到了门口看见那大夫,还顺口喊了他一句,“进来给他看看。”
大夫看他俩这样也有点懵。
昨天晚上,喻铮还活蹦乱跳,怎么聊着聊着,躺下一个?
可司炀自己状态也不算太好,放下喻铮之后,没过多久,高热又烧了起来。
这大夫见状,赶紧给司炀也用上药。
这下好了,两人兜兜转转,又折腾上了一张床。
不过这次不是炮丨友,而是成了病友。
一人一边,一个左手一个右手,全都扎着针头输液。
司炀看了看两人差不多的药瓶,觉得自己这点药多半比喻铮能先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