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之所及尽数都是一片枯寂的灰黄。
天空不复自然的湛蓝,隐隐约约蒙上了一层淡黄色的阴影,太阳也模模糊糊看不太清;周围能够感觉到风,只是那些风给人的感觉十分难受,明明不太强烈,吹到皮肤上却能感觉到微微的疼痛。
大地保持着原来的地形没有变,只是水源已经全部干枯,植被也只剩下偶尔一点深褐色的枯木,稍微碰一碰就会变成碎片。
偶尔能够踩到之前来不及逃走的野兽的骨骼。它们身上的血肉早已风化干净,如果经过了漫长岁月的洗礼。
那些骨头也变得十分酥脆,哪怕是最坚固的颅骨,轻轻踩上去也会像干瘪的西瓜一样“哗啦”碎开。
陆迩蹲下来,从地上捡起半只羊角,两只手轻轻用力,就把看似坚固的羊角直接掰断了。
“神罚的破坏力太强大了。”陆迩丢下那些已经空无一物的羊角,踢了踢地上干枯的沙土,感叹了一句,“要不是有你的生命之力,很难想象自然本身如何解决神罚。”
任何生命和生命衍生的物质全都被抽去了内质,就连空气呼吸起来都觉得胸口发疼。
大狮子变成人形,自然而然伸手过来想接过陆迩背上的背包:“我们休息下吧。”
陆迩顺从地解开背包的带子,从包里摸出一块兽皮毯子放在地上,又拿出了两个杯子,脱下右手的手套,接了两杯灵水。
灵水中蕴含着能量,可以补充他们损失的体力。
如果不是因为灵水没法消除饥饿感,他们甚至不需要携带充饥的植物种子。
“我们进来神罚废土已经十天了,感觉已经跑了很长一段路。”陆迩喝了一口灵水,润湿了干裂的嘴唇,把另一只杯子递给角。他手指在地上的沙土轻轻划了几道线,“不但什么都没找到,就连异族也没遇到。”
角对这一点也很疑惑,接过杯子一口气喝完,才赞同道:“我也觉得有些奇怪。”
在他的设想里,神罚废土里说不定到处都是异族巡逻,甚至隔几步就能找到异族聚集的据点——异族把这么多正常的土地变成了神罚废土,总不至于是空着玩儿的吧?
陆迩仰起头看着太阳的方向,摸了摸下巴:“难道我们的方向错了?”
他们一开始决定朝着太阳的方向走,是从神坛部落里关于神罚最早的记录里推论出的。
按照老祭祀的记忆和残留的记录,最早出现的神罚在神坛部落正午太阳的方向。
因此他们也朝着这个方向出发,希望能够有所发现。
那个声音让他们去救的人很有可能就在异族的老家,而异族的老家最有可能在的地方就是神罚最早诞生的地方。
如果他们思考的方向错了,那么南辕北辙很难找到正确的位置。
可是现在他们也没有其他的参照物。
陆迩叹了口气:“再往前走一阵子试试看。”
角奔跑的速度虽然快,但对比整个世界就显得很渺小了。
在这样寂静的大地上奔跑,陆迩有时会有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的错觉。
进入这个只有一片枯黄的世界后,陆迩看不到其他颜色,有时候感觉自己的眼睛都快瞎了,只好尽量多看看角,保证自己的眼睛功能正常。
角可爱死这种感觉了。
他认识陆迩这么久以来,从来没有过这种时候——他的亚兽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他的身上,时不时就要看看他,有时候还会把脸埋在他的怀里。
周围没有任何兽人或者亚兽或者野兽,没有其他的毛茸茸来分享陆迩的注意力。
这极大地满足了角的占有欲,让他情绪一直都很饱满兴奋。
晚上都比平时热情了很多。
陆迩躺在兽皮毯子上,有些受不了地推开角的胸膛:“明天还要赶路,不要太过分。”
已经三次了,他感觉自己身体都快散架了,身上还残留着那种不受控制的快乐的余韵。
进入神罚废土这些天,陆迩发现自己身体的一个变化——以前和角鏖战之后能够快速恢复精力的体质似乎慢慢消失,放肆一次要好久才能缓过来。
这倒印证了他的猜测:以前他的身体恢复那么快,不是因为亚兽体质特殊,而是因为角留在他体内的“东西”蕴含着浓郁的生命之力。
现在那些生命之力都在应付神罚废土对他身体的伤害,这方面的疲惫恢复起来就慢了。
因此陆迩更不敢让角过分。
万一遭遇敌人,他的身体不能保持完好的状态就会十分危险。
角还有些意犹未尽,但也知道轻重,躺下来抱住陆迩,脑袋在他身上蹭了蹭:“陆迩,我好高兴。”
“高兴什么?”
“高兴没有人打扰我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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