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轲倒也大方,果真给张宝儿他们送来了好几坛酒。
张宝儿与阿史那献、吉温喝得熟络了,说话也随便多了,张宝儿笑着向阿史那献问道:“阿史那大哥,刚才为何一听《罗织经》你会那么生气,这《罗织经》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阿史那献还没来得及回答,吉温却在一旁笑着抢先道:“张公子,这《罗织经》不是什么东西,而是一本书,是当年的酷吏来俊臣所著的一部专讲如何罗织罪名、陷害杀人的书。据说,另外一名酷吏周兴临死之际,看过此书,自叹弗如,竟甘愿受死。宰相狄仁杰阅罢此书,冷汗直冒,却不敢喊冤。则天皇帝正是因为看了此书,才最终对来俊臣生出杀机。阿史那将军的父亲被杀,他自己被流放,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便是来俊臣,他自然不会对《罗织经》有有什么好感了。”
说到这里,吉温看向阿史那献:“阿史那将军,我说的没错吧?”
阿史那献瞅了一眼吉温,并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哈哈哈!愿赌服输,卢掌柜,你还有什么话说?”
正说话间,另一边传来申辅得意的笑声,显然他在对弈中取得了胜利。
成轲在一旁问道:“卢掌柜,你看这……”
卢雨虽然心中再不快,但也不愿落个说话不算术的名声,他笑了笑,故作大方道:“申掌柜,输了便是输了,我没话可说,您先请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申辅潇洒地起身,朝楼上走去。
“别忘了,你只有半个时辰!”卢雨看了一眼志得意满的申辅,忍不住提醒道。
已经上了楼梯的申辅,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卢雨,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一句话也没说,转头而去。
看着这一幕,张宝儿笑着摇摇头,继续与阿史那献与吉温喝酒。侯杰浊滴酒不沾,阿史那献与吉温酒量却不错,三人喝得颇为尽兴。
卢雨一个人在那里好生无趣,成轲便陪着他对饮起来。
张宝儿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悄悄向阿史那献问道:“阿史那大哥,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弹琵琶的姑娘?”
阿史那献惊诧道:“你怎么会知道?”
张宝儿撇撇嘴笑道:“你的目光一晚上就没有离开过她,只要不是瞎子,谁都可以看出来。你到底是不是喜欢她?”
“没错!我是喜欢她!”说这话的时候,阿史那献脸上充满着柔情。
“她叫什么名字?”
“婉云!”
张宝儿端起酒笑道:“恭喜阿史那大哥!将来可别忘了请我喝喜酒呀!”
阿史那献也难得露出笑容:“多谢你的吉言!”
二人一饮而尽。
吉温已经有些上头了,话不经过脑子便脱口而出:“什么喝喜酒,张公子,难道你看不出来,阿史那将军那只是单相思!”
“你胡说什么?”张宝儿怕吉温的胡言乱语让阿史那献不快,赶忙止住他。
阿史那献什么也没说,只是闷头端起酒来自己饮了。
“他说的没错,我是喜欢她,可是却没有勇气告诉她!”阿史那献老老实实承认道。
“阿史那大哥……这个……”张宝儿想劝劝阿史那献,却不知从何说起。
“阿史那将军!你且听我说,男人就要敢爱敢恨!”吉温摇头晃脑道:“既然喜欢她,那就要大大方方说出来,你不说,她怎么会知道你的这番心意?”
“可是……”
吉温摆手没有让阿史那献说下去:“我知道,你是怕说出来被她所拒绝!可是你想过没有,说出来,你至少有一半机会得到她,可不说,你永远都不会得到她。”
阿史那献微微点点头,但没有说话。
吉温继续道:“再说了,你说出来也算给了自己一个交待,至少心里会舒服一些,也不至于像现在这么受煎熬。听我一句劝,去向她表白吧!”
阿史那献感激道:“吉兄弟,你说的没错,我会找个机会向她表白的!”
吉温拍着桌子道:“何须要找机会,今天就是机会!阿史那将军,我现在就去帮你问那婉云姑娘的房间,你直接去房间找她便是!”
“吉兄弟……”阿史那献急了。
张宝儿却觉得这法子不错,他拉住了阿史那献:“让他问去,阿史那大哥,来,我们喝酒!”
吉温踉踉跄跄向成轲走去。
正在喝闷酒的卢雨,看了一眼大厅角落的沙漏,端起一杯酒灌入了肚中,对着成轲恨恨道:“已经过了半个时辰,这厮竟然还不出来,成掌柜,你说这厮是不是不守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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