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着。
接着郑开又联系了自己在路上跑的那群朋友,这倒没有出现电话打不通的问题。只不过情况也不容乐观,电话都打通了,可结果却相当一致。
都是一直处于待接通状态,直到一声清脆女声传出“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才结束。
钱成捆就是砸在水里,那还得溅起点水花来。人郑开发现自己经营了多年的人际关系网,竟然没一个用得上的。
一时之间这个从来不会思考问题的郑开,都有些迷惘了,拿着手机怔怔出神,似乎是在总结为啥自己这些年交的这些人没一个靠谱的。
就在他责备老天爷不公却没有试图从自己身上找原因时,他忽然看到了电话簿上狄民的名字。
最后一次和狄民见面,是去年在长乐大道的一家KTV里。
那天郑开的小赌坊生意特别好,光是一个下午就挣了得有五六万。由于接到晚上要严打的消息,再没有脑子的郑开也没选择顶风作案,而是大手一挥请着自己手下的伙计们去嗨皮嗨皮。
人有钱就爱嘚瑟,尤其是挣着卖命钱的小混子们。生活中存在了太多未知性的他们,精神常常属于紧绷状态,他们需要发泄的方式。
而挥金如土,就是最常用的一种,郑开也不例外。
郑开手下的小兄弟们叫了一帮小姑娘,众人吃吃喝喝好不热闹。可郑开不谙此道,闲着无聊就把狄民给叫了过来。
狄民自从没混社会以后,就跟朋友合伙开了家小货站。货站利润看上去还行,但分润到每一个股东身上,其实并不多。
再加上货站工作不分昼夜,来活了就得挣钱,又都是搬货卸货的体力活,导致狄民的从外貌上看最少比实际年龄大了得有七八岁,再加上又穿着朴素,来KTV的模样就跟那刚下班的农民工差不多。
而郑开马仔叫来的那个小姑娘,准确的说就是一帮十六七岁啥也不懂的小太妹,一个个“精心打扮”整的都挺妖艳的。在她们这个价值观还没有完全定型的年纪,很难分清楚好坏,便纷纷对狄民露出了鄙夷的目光。
而郑开手下那帮小地赖子,原本就和狄民的关系不太融洽。她们一直对这名农民工打扮的大叔能跟自家大哥称兄道弟,表示有点不服气。
这不,虽然小太妹们啥也没说,但在酒精的作用下,他们和狄民爆发了一次矛盾。
虽然郑开当着狄民的面儿狠狠地修理了一番自己的小弟儿,但双方还是断了联系。
可到了现在这个节骨眼上,除了狄民,郑开似乎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一边是抹不开的面子,一边是自己的性命。要是搁往常,本来就一根筋的郑开可能真就硬气到死了。
可在远处目睹了自己亲大哥郑眉被小曹活活扎死的郑开,心中仇恨的火焰正熊熊燃烧,要他就这么死了他不甘心。
最少也要拉个小曹罗挚旗垫背,他才闭得上眼睛。
一咬牙拨通了狄民的号码,谁知道自己将情况说明后,狄民二话不说就来了。
在城防驻军和城北治保分局封锁现场的情况下,狄民冒着被抓去蹲苦窑的风险,硬生生把郑开救了出来。
在这之后的几天,郑开因为身上伤势过重,身边又缺不了人照顾,狄民更是连货场都没去,每天就守在他身边。
光是这份情谊,即便发起疯来连自己都打的郑开,也确实狠不下心再说伤人的话,刺激狄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