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在林宏杰终于脱离危险期,林耀天明面上已经不再追究治保的责任时,袁承再次悄然返回了城北。
南云分区一栋接近工业新区的老式住宅楼里头,袁承和老李相对而坐。
看着自己跟前面无表情的袁承,老李忐忑不已。
虽然说自己和对方已经是十几年的朋友了,自己也靠着袁承挣过不少钱,至少这栋楼,要不是几年前跟着袁承抠缝子他肯定买不起。
包括子女上学,媳妇的工作,这一切物质上的东西都是靠着袁承才得到满足的。
但眼下,关于嘉达货场事件牵扯到的人越来越多,老李也越是担心。
自从嘉达货场出事儿以来,他已经在这栋房子里躲了三天了,袁承不来,他实在是不敢露面啊!
坐在椅子上老半天的袁承,终于张口道:“老李,是我对不起你。”
老李的脸色一变,心也随之揪紧,忙问道:“承爷,我,我还能活吗…”
“咱俩合作了这么多年,你对我的重要性,你自己很清楚,但凡有一丝机会我肯定不愿意弃了你……”
“哗啦!”
原本在椅子上坐的四平八稳的老李,莫名跌落在地,也没顾得上站起来,就跪着爬到了袁承的面前,抱着袁承双腿哀求道:“承爷,我是什么人你知道啊,我就是被判无期,肯定也不会把你们供出来的啊!承爷,我小儿子才三岁啊,他不能没有爸爸啊!”
“唉,老李,我们在这条路上走的,你说有很多事儿,有得选吗?”
“承爷,我把我这些年从您这儿挣得全都连本带利给吐出来!我把所有的事儿都扛了,您让我去接受法律的审判行吗!”
老李攥着袁承腿上的双手根根青筋暴起,把袁承当做救命稻草的他,实在是不愿意放弃哪怕仅有一丝的生的希望。
“从你拿第一笔钱的那一刻,其实就已经没得选了…”袁承站起身,努力将头偏过去,不再看老李。
“嘭!”
从门外走进的夏天宇,今天戴着棒球帽黑口罩将自己整张脸遮的严严实实,扣下了带消-音器的仿六四扳机。
老李应声而倒,血流了一地。
夏天宇动作十分熟练的用工具将现场的痕迹一一清理,将老李的尸体装进了准备的布袋中,扛下楼扔进面包车里。
“我在城北大部分的关系,都在你身上,要你去死我也很心痛。可你不死,实在是谁也不安心啊…”
随着夏天宇驾驶的面包车发动,袁承喃喃自语道。
按照目前的线索查,从明面上看,嘉达货场之所以可以起死回生并做大做强就是靠的老李。
无论是资金进项上还是关系招揽生意寻求合作上,都有着老李的影子。
只要治保的动真格的往上一查,那这事老李绝对脱不了干系。
这也是袁承的一贯作风,就连寻常开房都不会留他自己名字,更何况是处理这种一旦出现问题,跑都跑不了的事儿呢?
虽说袁承绝对相信,给自己办了十多年事儿都没出过茬子的老李,哪怕是把牢底坐穿都不会把自己供出来。
但这件事儿并不是他袁承一个人做的,他后面还有神秘人,神秘人背后甚至还站着李枭。
相比较而言,如果说让他袁承为了老李的命,把整个枭家拉下水,那自然是不可能了。
既然是这样,那除掉老李,也就成了眼下最行之有效的办法了。
目送“老李”远去的袁承,掏出手机再次联系起人来了。
既然自己想要在城北扎根的机会,已经完全失败了,那接下来就该自己复仇了。
……
“长官,我和敬周云真的就只是生意上有过一些的合作,你们一天都来找我四遍了。我知道这是你们的工作,可我是不是也得工作啊!”
坐在自家店里的曹树根双手一摊,表情十分无奈的都没有抬头去看面前出示了相关证件,要找他谈话的治保干事。
一男一女两名穿着夏季制服的治保干事,其中那名年纪偏小些的男治保说道:“曹老板,我们也只是被临时抽调到城北来帮忙的,事儿你知不知道其实跟我们没半毛钱关系,可我们要是不能把你带回去,那挨收拾的就是我们啊!”
“嘿!我跟你说,我曹树根就是心软,这是最后一回了昂,回头要是还有人来找我,我百分百不搭理!”
从早上八点到下午两点,短短的六个小时内,这已经是曹树根第四次出发前往城北治保分局了。
往来都是车接车送,看着还挺舒服,但曹树根心里早就老大不乐意了。
自己一个开讨账公司的,本来就是做半黑不白生意的,你们这左一趟右一趟的穿着制服往我店里跑,你们这不是摆明了不让我好嘛!
一走出店门,门口一台印着治保LOGO17座的依维柯正大大方方的摆在店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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