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IT劳动者,数量也不会太少。
但是和其他潜在竞争者相比,托马斯*安生的优势,则是竞争者们几乎不可能具备的。
“看门狗”,负责NEP大区的应急处置,这方面自然可以大做一些文章,除此之外,方然则从赫伯特*西蒙处,拿到FSCIM体系架构的若干资料。
同样为FFRI-IT工作,职级的差异,让西蒙先生接触的东西与托马斯差异甚大。
譬如说,“全产机”体系中的FSCIM解构,究竟要怎样进行,相关的服务器等节点如何布置,如何运行,这些都属于FFRI-IT的核心机密,但现在,出于种种考虑,观察部下很长时间的赫伯特*西蒙才选择了和盘托出。
负责人这样做的动机,站在托马斯的立场,方然能猜中一二,但没说破。
人的思维,至少到目前为止,并没有办法确切的直接观察,任凭当事者怎样想,旁人也只能猜测,方然觉得,这多半还是一种自知时日无多、对这世界五味杂陈的情绪所致,自己呢,也并无意劝阻,而只能默然接受。
且不说这一切,对即将到来的剧变有多大的价值,面对西蒙先生,一个迟早都将下车的知天命者,语言,又是多么的无力而苍白。
面对将死之人,劝慰,是唯一能做,却也是最无用的。
车厢之外的世界,究竟怎样,从古到今并无一人能讲得出,一旦下车、置身其中,就永远不再有回返的可能,面对这样的命运,伴随时钟滴答作响而迫近的结局,浸透骨髓的寒意,又怎可能是语言所能驱除呢。
何况这命运,更大可能并非坎瑟所致,而是如此虚弱、依赖医疗的身体,无法支撑起一个人的求生之念,无法让自己渡过那即将到来的浩劫。
对这一切看得分外透彻,赫伯特*西蒙的选择,也就不难理解。
将死者,或许已向命运低头,追寻者却没有这退路,只能抛开一切杂念,砥砺前行。
不管出于什么动机,资料,的确给了方然极大的帮助,在几个月的准备与尝试后,西历1487年的夏天,他终于确信自己完成了阶段性的部署,一旦时机出现,就可以借助“看门狗”的支持,向处于紧急状态的APOS次级节点发起攻击。
迂回的攻击,对核心控制部分而言,毫无用处,但在研究过解构服务器、包括其加密过程的基础上,攻破FSCIM解构服务器的把握却很大。
一旦这步完成,接下来,自己要做的就是重启,让重启的核心读入自己修改过的程序。
篡改FSCIM解构过程,接下来,一切就以此为跳板。
凭借“全产机”的系统更新,从这一节点辐射出去的解构数据流,会逐渐“污染”整个APOS网络,最终剥夺管理员的控制权,而将权限移交给始作俑者,方然。
理论上是一条可行的策略,具体实施时,能做到什么程度还未可知。
不过从“放大倍数”看,看门狗——解构服务器——APOS控制核心的战法,则相当高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