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陛下是不是铁了心要走,纵使臣再挽留都无用?”
听他的语气,紫芙心里清楚地跟明镜儿似的,差点笑出声来,可表面依旧装傻道:“你挽留?你为何要挽留我?”
贺兰亭跪地行礼,微阖着眸,声线铿锵有力,“臣,心悦于陛下,不愿陛下离开。”
“爱卿才说对我没有半分情意,现在又说心悦于我……爱卿是还想在我这里得到什么东西吗?不过爱卿不必这样,你只管说,只要我有,必全部送与你。”
心口像是被什么狠狠扎了一下,疼得他几乎直不起身来。
违心之语,她信了。
真心真意,却让她不敢信,甚至连怀疑是真的可能性都没有……
指尖抠进掌心,贺兰亭低着头,一字一顿清晰道:“嗯,臣的确有所图,臣想要陛下。”
紫芙叹了口气,拿起圣旨与那只镯子,走过去,半跪在地,执起他的一只手,给他重新戴上去。
“我送出去的东西,哪有还有还回来的道理。不管你是为了什么,做这些事都是我心甘情愿。”
仿佛怎么都拦不住紫芙要走,贺兰亭不知从哪里来的一股暴戾冲出来,抬起手,用力将面前的明黄色卷轴撕扯成了两半,眼眸里泛起点点猩红,“我说不要便是不要!”
紫芙似无奈地喟叹一声,“爱卿……你究竟要什么?”
“臣要陛下。”
贺兰亭抬起脸,下一刻便将人揽在了怀里。
人人都想要身为摄政王的他手里所掌控的权利,从来没有人,会甘愿将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全都双手奉上。
宸亲王之前说心仪他,想娶他做正夫,也不过是贪图他手里把控的朝堂大权。
而她说娶他,便只是想娶他这个人。
是他贺兰亭这个人。
而非其他。
或许……他可以再赌一次。
就赌,他付出真心,与父君的下场不同。
“陛下,臣愿嫁您。”
贺兰亭在紫芙耳边轻轻说出这句话后,整个人也不知怎的,紧绷的身体也全然放松了下来。
“爱卿要嫁我?”
紫芙偏过头看他,眼底尚还留有惊愕之意,“爱卿若入了后宫,便无法再进前朝了。”
“嗯。”
贺兰亭亲了亲她的脸,“臣信陛下。为了陛下,即便不入前朝,又如何?”
紫芙:“……”
贺兰亭见她不语,脸上浅淡的笑意逐渐敛去,上挑的狐狸眼微眯起来,“难不成是陛下改变了主意?不想娶臣了?”
“我的话,在爱卿这里永远作数。”
紫芙将人扶起来,“只是我担心爱卿将来会后悔,后悔嫁给我。”
“臣既已做了决定,便不悔。”
起身后的贺兰亭攥住她的手,“陛下不久前的那两道律令一下,如今只有嫁了陛下,才能与陛下一起行为皇室开枝散叶一事。”
“……这件事容后再议,眼下最要紧的是要解决掉紫涵一事。”
感觉到了紫芙的有意回避,贺兰亭心一紧,但也没有再逼的太深,只是微微颔首沉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