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运输的改善,让滇马慢慢走进了历史,可是贵州的地理形态比云南还要复杂,在哪里滇马还是很有市场的。可是竟然有人出手大肆买进这种马,这可不正常啊,要知道这种马也就能自川滇黔桂这些省份使用,在中国其他地区可不太好用,而且就是吃肉也不是什么好肉,有诡异。难道说,内部有鬼。
想到这点,赵泽勇眉头一皱道:“难道是军方内部人员做的,他们提前收到了消息,于是出手囤积马源,然后等着宰军方一刀吗。要是这样的话,那就去四川买马,等打完仗我在跟这些硕鼠算账。”
对于军方某些军官弄点小财,赵泽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可是在这种大是大非面前,绝对不能妥协,仗着信息优势,竟然把算盘打到了军队身上,这可就过了。
不过胡万却摇摇头道:“不是我们的人做的。而是另有其人啊。一个原本活动在滇西的马帮,这几年突然做大了,活跃在川滇黔桂四省,这次就是这个马帮出手的。”
赵泽勇点点头,心里反而放松下来,这说明自己的军队并没有腐化,是民间的力量就无所谓了,说白了,这属于正常的商业手段,即便是他们跟军方有密切的勾结,提前获得了信息也不算什么大事了,但是还是要追究的,军事秘密怎么能随便就出卖,就是赵泽勇自己都是保持到了最后一刻,才公开自己跟蒋价石结盟的信息的。
“调查过吗,有没有军方人员参与其中。”
胡万摇摇头:“我本来也是这么怀疑的,秘密调查了很久,可是发现还真的是没有任何问题。这个马帮买马事件发生在联省通电加入北伐后,仅仅比军方快了一步,只是他们的速度更快,效率更高。他们比我们更了解马市的行情,第一时间就在贵州动手了,我们那时候还在云南搜寻马匹呢。”
赵泽勇点点头,心里对这个马帮也产生了相当的好奇。
“有点意思。看来这顿宰我们挨的不冤啊。跟他们联系吧,把马买下来吧。”
胡万叹道:“联系过了,即时是高价,他们也不卖!”
“嗯?”赵泽勇差异道:“不卖?莫非别有用心,是给北洋做事的,还是某些和平组织,是要破坏北伐吗。”
胡万又叹道:“不是,他们希望包下军队运输的任务。”
赵泽勇想了想问道:“可靠吗。”
只要可靠,军队的运输承包给私人,虽然有些让人错愕,但是也不是不可以的事情。
胡万道:“我不建议这么做。这是要挟军方,我们不能开这个头。”
赵泽勇道:“那你说怎么办?”
胡万道:“严惩!这是发国难财啊,跟趁着战争囤积居奇的奸商一个样子。”
赵泽勇乐了,想一想还真是,奸商是囤积货物,而这个马帮是囤积马匹。
“怎么严惩啊,他们犯法了吗?”
胡万叹道:“问题就在这里,他们并没有触犯法律,否则早抓起来了。我想是不是动用军方的力量,比如征调。”
赵泽勇一想,更觉有趣,先是碰到了一个妙人,胆子够大,敢在军方头上动土,敢利用战争,利用军队发财,再次是胡万提出了蛮横手段,利用军队紧急情况下可以征调物资的权力,想一想要是这个马帮费尽心思弄到的马匹,被军队强行征调了,时候给予一定程度的补偿,可想而知他们赔钱赔定了,战后那些马没了用武之地,他们只能割肉贱价抛售了。
要是王崇阳在的话,恐怕早就不招呼赵泽勇,把事情给办了,胡万到底还是个有底线有原则的,不过胡万能想到这个釜底抽薪的绝户计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不过赵泽勇就是赵泽勇,既不是王崇阳,也不是胡万,加上对那个马帮此时也是比较欣赏的,这种亡命的商人中国可不多见啊。
“不用了,我们征调了这些马也得不偿失,军队要负责养马,要负责运输,第一要占用大量的军力,第二呢,军人也不是干这种事的料子。让这个马帮干的话,可能还要顺利点。我做主了,可以答应他们,不过我倒是想见见他们的头儿,让他们头尽快来蒙自一趟。”
胡万苦笑道:“东家还是太仁厚了啊。这个马帮的少把头就在蒙自等消息呢。我通知他,明天您就能见到他。”
赵泽勇道:“也别明天了,就今天吧,运输的事情,越早解决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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