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的方法是真的,培提尔。我可以保证你的安全。”
培提尔·贝里席抿嘴一笑,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
若说他心里一点担心没有,那是假的。培提尔了解面前的人,这人的心比最冷的冰还要冷。只有诸神知道,他的筹码能不能打动对方。
“龙之心,公爵。巨龙的心脏为引,配以破除邪神魔法的咒语,就能将您的心上人重新变成人。我可以向您发誓,这个方法是有效的。”
培提尔望着徐洛,邪恶地笑着。他很好奇,听到这个答案,北境之王的心中,会产生什么样的想法。如果说,韦赛利昂的死,还不足以令丹妮莉丝抓狂。那么第二条龙呢?培提尔很好奇,眼前的人,会为了一个女人,去狩猎女王的第二条龙吗?
他还真想看看事情的结果。
“很好。”
徐洛点头。“您赢了。”徐洛推开椅子站起来,“将瑞肯交给我,培提尔大人。我就离开鹰巢城,当做从没来过。别试图隐藏他,培提尔。我不想把鹰巢城翻一遍,去找我的小弟。”
“当然。”
培提尔心里一松,表示同意。瑞肯对他来说,意义微乎其微。有布兰在,要瑞肯做什么?培提尔回头,对身后的夏德里奇爵士说了什么。夏德里奇离开。
片刻后,瑞肯·史塔克被带到大厅。
看着这个陌生的小弟,徐洛抿了抿嘴唇,蹲在瑞肯面前:“跟我回家好吗,弟弟?”瑞肯呆呆地望着徐洛,表情麻木。
好不容易回到北境,又随即被母亲凯特琳带着离开。然后,又在姐姐珊莎的婚礼上失去了母亲。瑞肯·史塔克的心早已麻木。他也无力反抗其他人对他的安排。
…
北境之王离开后很久,培提尔·贝里席仍呆坐在大厅。
对于劫后余生,小指头并非毫无感触。
情报,的确是权力游戏中的锋利武器。可是没有属于自己的‘剑’,还是太容易被人威胁。培提尔以为,找到几个雇佣骑士,就足以保护他的安全。现在他才知道,这种想法错得很离谱。
很多时候,战争才是权力游戏的核心。所以,只有拥有一支所向披靡的军队,才足以令贵族信服。
培提尔·贝里席长舒了一口气,起身离开大厅,前往处女塔。有了徐洛的保证,他们也能下鹰巢城,离开这个酷寒之地,去月门堡。培提尔想第一时间把好消息告诉自己的乖女儿。
开门。
珊莎·史塔克站在窗边,呆呆地望着外面的雪景。听到身后的动静,珊莎·史塔克回过头来,表情闪过一丝意外。她恭敬地曲膝,道:
“父亲。您怎么来了。”
“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阿莲。”培提尔·贝里席走到珊莎身边,双手搭上珊莎肩头。他望着珊莎明亮的蓝色眼眸,温柔地说:“我们能够离开鹰巢城,去月门堡了。”
“是吗?”
珊莎惊讶而喜悦。
“当然是真的。”
“那真是太好了,父亲。”珊莎说,“发生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吗?”
“琼恩·史塔克,你的私生子哥哥,刚刚来了鹰巢城——”
“啊?您没事儿吧。”
珊莎焦急地上下打量培提尔,关切地问。
培提尔·贝里席心里一暖,说:“我没事儿。只有林恩爵士,为了保护我们,死在了琼恩手里。但这没关系,我们还有夏德里奇爵士、拜伦爵士。你还记得我教你的吗,阿莲。任何时候,都不要让别人知道你的底牌。只要你的底牌还在,你就不会有危险。”
“当然,父亲。”
我记得您说过的每一句话。珊莎·史塔克无声说。林恩·科布瑞终于死了吗?北境的小鸟若有所思。
“准备准备吧,阿莲。”培提尔·贝里席吻过珊莎的额头,“我们马上就可以动身,离开这里。这些日子,让你受苦了。相信我,好日子马上就要来了。你将会成为谷地的女王,北境的女王,甚至……”
这时,一阵突然间的剧痛,打断了小指头的话。
剧烈的绞痛从腹部传来。培提尔·贝里席瞪大眼睛,惊恐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一把匕首刺穿了他的腹部,握着匕首的手,没有丝毫颤抖。
“阿莲,你——”
“珊莎,培提尔大人。”站在培提尔面前的孤女忽然变换了脸色,冷声重复,“我是史塔克家族的女儿,我父亲是临冬城公爵奈德·史塔克,我母亲是奔流城公爵之女,凯特琳·徒利。我是他们的女儿,珊莎·史塔克,大人!我希望您记得这一点。”
“我……我不明白……”
培提尔·贝里席的手逐渐抓不住珊莎,无力滑向地面。他眉头因痛苦紧皱,望着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人,眼中含着颤抖的泪。
“你知道吗,培提尔大人。当初我告诉你,关于哈罗德·哈顿的计划时,我隐瞒了一件事情。”珊莎说,“哈罗德·哈顿向我承诺,我们的孩子,将来会成为谷地和北境的国王。我不认为哈罗德·哈顿能够做到,但我可以。我会看着这孩子长大,保护他,不让任何人伤害他。”
“……孩子。”
“是的,大人。我和哈罗德·哈顿的孩子。这就是我的底牌。我很想告诉您,我决不会和您玩权力的游戏。但很可惜,这是假的。在权力的游戏中,要么赢,要么死路一条。这是您曾告诉我的。”
培提尔·贝里席苦涩一笑。
他的眼中泛起安慰的光芒。看着面前美丽而冷漠的珊莎,此刻,培提尔心中的愉悦竟一时压过了痛苦。他完全没想到过,珊莎竟会对他动手。但他该想到的。有了孩子,珊莎就不需要培提尔的支持,也能掌控谷地。而夏德里奇几位雇佣骑士,恐怕早就被珊莎用不同手段收买了。
“珊莎……”
培提尔的嘴唇颤抖着,已无力说话。
珊莎低头看了培提尔一眼,明白培提尔的想法。珊莎·史塔克蹲下,捧起培提尔·贝里席的脸颊,给了这位曾给予她毫无保留的帮助的人,一个长久而炙热的吻。
“晚安,父亲。”
眼泪顺着珊莎·史塔克的眼角滑下。只有冷风和雪,陪着珊莎·史塔克,一同送别这个动动手指,便令维斯特洛颤抖的小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