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云是弘飞的同班同学,一个长发披肩的女孩,一双眼睛不算大但在眼底总有一丝忧郁,她属于那种不算漂亮但很清纯很耐看的女孩。事后弘飞回忆说,也许是湘云的清汤挂面似的头发和眼底的那一丝忧郁吸引了他,他真心喜欢的其实是湘云这样的女孩。
还是大一下学期的时候,湘云便喜欢上了弘飞,喜欢他的才气和优雅的谈吐。但弘飞却没读懂湘云眼里的深刻内涵,这种喜欢只能算做暗恋。当湘云听说弘飞在追临班女生时,眼底的忧郁更浓了,浓得化不开剪不断理还乱,但她的忧伤都藏在心底,没人知道她的心事,只感到她是一个很忧郁的女孩。后来,湘云知道弘飞失败了,心里暗自高兴,甚至有点幸灾乐祸,她想这样一来自己便有了机会。但看样子等弘飞来追自己是不可能的了,既然这样就主动出击吧,反正现在女生追男生也很正常,于是在一个月明星稀的晚上,湘云放下了少女的矜持来找弘飞了。
弘飞正和我坐在走廊里弹吉他,唱一支忧伤的歌,喝一杯烈性的酒。湘云来到了弘飞的面前,但弘飞却没有看她,他沉浸在自己的歌声中。湘云等了一会儿,对弘飞说:“弘飞,弘飞。”弘飞这才抬起头,淡淡地问:“有事吗?”湘云犹豫了一下,说:“我想跟你说件事,你有时间吗?”弘飞拨弄了一下琴弦:“现在?什么事你说吧!”湘云看弘飞那心不在焉的样子,心里有些难过,但她忍住了,说:“我们到操场去说好吗?”弘飞这才意识到湘云找他的确有重要的事,于是便收起吉他,跟湘云来到了操场。
月光下的操场就像一张温床一样,许多爱情的种子都在这里发芽,所以我说大学校园里的操场除了承载各类运动外,另一个重要的功能就是催生爱情。请注意我说的“催生爱情”,也就是说在这里发生的爱情都是初级阶段,一旦爱情在这里生根发芽后便会转到树林里或是更隐蔽的地方开花结果去了,腾出位置给新来的人。所以当你看到有一男一女一前一后往操场走去的时候,你就知道他们是去表白的,而当一个异性约你到操场去的时候,八成是他(她)对你有意思了。
当弘飞跟着湘云往操场走的时候,也大约猜出了她的心思。他们在草坪上坐定,湘云先是不着边际地说了很多话,无非是今天月色真美之类的,弘飞随声附和,这也是刚接触爱情的人的习惯。闲扯了一会儿湘云便进入了正题,而这往往是最难说的。她费了很大的劲儿才说出这么一句话:“弘飞,你想找个什么样的女朋友?”弘飞说:“也没有什么标准,只要感觉好就行。”湘云低头摆弄了一下衣角,又说:“你看我怎么样?”弘飞明白了她的意思,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停顿了数秒才说:“你挺好的么。”对这样的回答湘云显然不满意,甚至有些失望。但她转而一想,既然来了,就把话说清吧,免得以后后悔,所以她彻底放下了少女的矜持,鼓足了勇气说:“弘飞,你知道吗?我很喜欢你!”说完这话的时候,湘云低下了头,旋即又抬起头,定定地看着弘飞,眼里充满了期待。
即使是傻瓜也能明白湘云的意思,弘飞不是傻瓜,他当然明白湘云的意思,但他却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想了半天才说:“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我却不知该怎么办?”这样的回答令湘云感到不快,这不是一个男人应该有的干脆利落,倒像女孩子的模棱两可,她感到自己的自尊受到了伤害,眼底的忧郁也更重了,但她想既然已把话说到这份上,索性就说个明白透彻吧,就说:“不管你喜不喜欢我,都给我一个明确的回答好吗?”弘飞仍然没有回答,沉默了很久还是没有回答。到月上中天的时候,湘云捂着脸跑回了寝室。
有时爱情徒有虚名
(一)
遇见颜若蓝,是缘于一场扫黄任务。
穿过霓虹灯飞转的舞台,林炽楠被一个极其纯真的眼神****。低到乳沟的****花边吊带,短到大腿根部的性感百褶裙,媚到妖娆奢靡的蝴蝶妆。可是她的神情里所透露出来的,依旧是无懈可击的干净。
第一次办案的小警员走过,神情里带着羞涩与尴尬。林炽楠摁灭了烟头,指着墙角狼狈不堪的女子,神情严肃地问:“她叫什么名字?”
小警员摸出记录薄,挠了挠头说:“颜若蓝。”
“放了她。”林炽楠的口吻里带着不容思考的命令。小警员张大了嘴想问什么,可是却还是悻悻地转身执行副局长交代的任务。
被放的颜若蓝仓促的站起来,莫名其妙地望着林炽楠。眼神与花样的年龄相符,却与妖娆的装束背离。嘴唇的干裂已经是唇彩都难以掩饰,她的声音极其好听:“为什么这样做?”
林炽楠没有说话。会意之下,小警员把颜若蓝赶出了酒吧。那个转身的眼神又让他心疼起来,整个胸腔好象都被掏空一般的疯狂。
走在空旷的大街上,形影单薄的颜若蓝感觉到铺天盖地的无助。没有了“艾爵儿酒吧”,她该如何生存呢?还有刚才那个神情肃穆的警察到底是谁?为什么他惟独放了她?
(二)
林炽楠的拳头狠狠落在办公桌上,声音似乎要把整个警局闹得粉碎。玻璃门外的颜若蓝一脸清心寡欲的神情,抱着脑袋蹲在阴晦的墙角。他想:“这个女孩怎么能这样?枉费了他的一番苦心。”
还是被巨大的怜惜所侵袭。明招暗里的安排,颜若蓝再次被无罪释放,连微小的拘留都没有加载在她的身上。林炽楠终于松了一口气,幻象里的那个眼神依旧纯真无比。
终于挨到了下班时间。跟夏冰清约好一起去最豪华的电影院看上映的新片,林炽楠哼着小曲出了办公室,刚才的不快与愤怒一扫而光。
哪知,警局前的目光又让林炽楠停滞了。颜若蓝并没有离开,一直守侯在警察局门口,然后一字一句地问:“你是谁?为什么两次都要放过我?”
林炽楠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叹着气说:“你的年龄还小,我不想你自暴自弃。你知道吗?”
颜若蓝冷笑,语言里塞满不信任的情绪:“你当我是小孩子吗?出来做的,比我年龄小的女孩那么多。”可是,一丝暖意的迹象还是划过了她的脸庞。
夏冰清打电话来催促。林炽楠难以解释,只好命令说:“颜若蓝,你给我听着。回去以后好好做人,我不要再在警察局见到你。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说罢,便径直钻进了小车。
可是刚开出几米,却听见路人的尖叫声。车后镜里,单薄的颜若蓝如同一张纸片被风卷起,最终跌落在冰凉的路面上……
(三)
静谧的医院里,装载着疼痛的容器,似乎要把病人卷入无底的深渊。
耗费了大半天口舌,才得以安全挂断夏冰清的电话。林炽楠买了提拉米苏和木瓜奶茶,满眼疼痛地望着躺在病床上的颜若蓝。她还没有醒过来,脸色苍白得如同一张蜡纸,嘴唇干得起皮。没有化妆的她,憔悴的她,却亦是明净的美丽。
午夜的时候,颜若蓝终于惊醒。刚才的噩梦压得她踹不过气来,好象又回到了曾经的小巷子,一个黑色的人影迎面扑来。泪水,和着汗水落了下来。
“你醒了?”趴在床边的林炽楠抬起了头,把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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