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先谢谢你啦!”张妃笑道。
方刚却觉得他的话不对,因为自己本来就不姓方而姓林。
当晚,方刚跟仇老师出发,前往泰王路,在艺术大学外围墙处停下,仇老师用手机给那位朋友打电话,就在这里等着。方刚掏出555牌香烟递给仇老师一支,他接过后哼了声:“不再抽美国牛仔烟了?”
“还想多活几年!”方刚笑起来,用打火机帮他点着。
仇老师问:“你什么时候才能摆平惠州的案子?”方刚摇摇头说还不知道,顺便讲了陈女士那桩生意,说生意刚有些起色,就损失了八万泰铢。仇老师点点头:“有同情心是好事,不过,当佛牌商人,太有同情心反而不行,以后你就知道。”
方刚恨恨地说:“不会再有以后了!我最恨这种不守规矩的客户,以后再不会管客户的任何屁事,除非有钱赚。”
忽然,仇老师上下打量方刚,把他看得直发毛:“看什么?”
“为什么总穿花衬衫?”仇老师问,“白衬衫不好看?黑的灰的也行啊!”方刚失笑,说这有什么,我喜欢花衬衫,看上去没那么正式,也比较耐脏。
仇老师哼了声:“什么耐脏,我看你这人就是花心!张妃对你不错,你怎么想?”方刚顿时愣住,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仇老师似乎也看出方刚的惊愕,不再说话。方刚很想问,但总觉得很尴尬,于是开始在脑子里盘算。这时有两个人远远从树林那边绕过来,仇老师朝他们招手。其中一人就是仇老师的朋友,在大学里当校工,另外那个是绘画系的老师,据说素描功力很强。
四人来到附近的咖啡厅,那美术老师从布包里拿出画纸和画板,用素描铅笔开始按照方刚的描述来画。方刚闭上眼睛,先在脑子里打草稿,努力回忆七年前那个小蛇头的模样。好在他跟那人跑路时,渔船汽车火车用了好几天时间,也算朝夕相处过,还有印象。但毕竟是七年前的事,描述起来难免有偏差。方刚说得费劲,美术老师画得更辛苦,很多时候方刚一个细节都要改十几遍。
“你能不能仔细想好了再说?”仇老师问。
方刚说:“七年前!我又不是相机!”在仇老师的催促下,那美术老师用了半个多小时,才勉强把人像绘好,方刚左看右看,说已经很相似,至少有八分符合。好在这不是用来当寻人启示的,而是要发给卡卡看。他一看就能知道,这人是他哪位手下。
问美术老师收多少钱,仇老师的朋友笑:“不用啦,班明老师是我的好朋友,仇老师也一样,就当交个朋友。”方刚很感激,留了这位班明老师的电话号码,说以后找机会请他吃饭。
次日早晨,方刚早早就来到电信公司,再次打电话给卡卡,按仇老师教的方法,问他有没有电子邮箱,发张画过去给他看。卡卡说:“什么奇奇怪怪的名词?我不懂。”在方刚的一再要求下,又说可以给你钱,卡卡这才动心,把银行账号发给方刚。方刚立刻到银行,转过去两百美元。虽然心疼,但也没有办法。
卡卡查到钱之后,才朝朋友借来电子邮箱,把地址念给方刚。他立刻来到育侨学校,向仇老师借来一部数码相机,将美术老师班明画的素描图拍下来,通过电脑发送给那个电子邮箱地址,并留下学校办公室的电话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