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一年到头都住在城里、又比较受欢迎的阿赞,要的价才高呢!”
方刚连连点头,心想看来真正的高人就是不一样。
他先让杨秀发和阿赞法哈安顿下来,好好休息几个小时,因为阿莱已经逃走,方刚也不用成天守在旅馆,就跟孙先生出去,在附近的餐厅喝酒。吃的时候,方刚问起孙先生当蛇头多久了,孙先生笑笑:“七八年吧,整个东南亚,从哪里到哪里,没有我去不成的地方。以前我都是派手下的兄弟出去办事,就像你从缅甸抓到的那个阿莱,后来有些国家局势动荡,小弟全都跑掉,我干脆自己来,不用担心出岔子,也不用分钱给别人。”
“今后看来少不了麻烦你!”方刚笑着,“对了,你有渠道从泰国到中国吗?我已经有十一年没回去。”
孙先生摇摇头:“国内我不行,这几年越南、菲律宾和马来西亚都在海岸线上跟中国作对,国内的海防比五六年前严得多,很难混过去。”方刚哦了声,心想那还是放弃吧,只有努力赚钱这条路。
方刚和孙先生带了很多食物和酒回旅馆,傍晚杨秀发和阿赞法哈睡醒,吃过东西之后阿赞法哈就又回自己的房间去,杨秀发告诉两人,这位阿赞法哈师父其实是降头师,专门修尸油法门,后来因为得罪同行,被三名降头师同时攻击,不得不逃进深山隐居。几年后风声过去,但他也不想再以落降为生,只管修习黑法。他的眼珠原先是“阴阳眼”,只有右眼发白,在法力的影响下,那只眼珠在夜晚就能看见阴灵,但白天视力会变弱,就跟大部分野生动物一样。后来法力越来越高,左眼也变了,白天在室外有阳光的时候只能戴墨镜,不然就晃得看不清物体,到晚上就厉害。
“好厉害!”孙先生赞叹,又问,“如果他已经不给人下降头,又在深山里修行,不怎么接生意,那还何必继续修黑法,这么受罪!”
这个问题以前谢老板已经对方刚讲解过,杨秀发说:“人是不知足的动物,很多人学啥非得一直学到底,就想知道到底能学到啥程度,好奇心强呗!”方刚心想,他的解释跟当初谢老板的说法差不多,大同小异。
转眼到了午夜时分,方刚手机闹钟响,他跟孙先生来到隔壁敲门,是阿赞法哈开的,看到他精神百倍,似乎根本就没睡觉,又像早就醒了。要去叫杨秀发的时候,孙先生说:“别叫他了,杨老板不是最讨厌熬夜吗?我们三个人去也一样,反正我懂马来语。”
阿赞法哈拿起放在地上的背包,方刚伸手接过去,背包并没有多沉重。于是,他与孙先生带着阿赞法哈开车出发,按地图画的路线和之前的记忆再次来到那条街道的路口处。阿赞法哈打开背包,从里面取出一个红布包裹着的圆形物体,慢慢打开红布,方刚顿时惊呆,里面居然是颗人的颅骨。
这颗颅骨已经没有了下颚,看上去灰突突的,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旧东西。那两个黑洞洞的眼眶正对着方刚,让他浑身不舒服,好像颅骨仍然活着,在瞪自己。站在旁边的孙先生也吓了一跳,低声说:“原来是死人的骷髅头,当初我只看到有红布包,不知道是这东西,能有什么作用?招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