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国人啊,都会啥?”方刚简直想睡觉,说那叫法师,都是泰国人,什么都会,快说你要求。
年轻男人说:“不知道那些个神、那个法师到底行不,会不会保媒啊?”方刚再也忍不住,直接对着手机吼了句“去找婚介所”就挂断电话。他气得不行,心想这人真是脑子有问题,知道自己是专门联系法师的,居然搞出保媒来了。
躺下后,方刚拿起一本杂志,却想起之前老谢跟他说过的话——无论客户提出什么样的要求,都不能拒绝,先答应下来再说,哪怕再奇葩、再离谱、再欠抽的要求也是。想到这里,方刚忽然觉得,这人既然是农民,打国际长途还得跑到县城,就算他脑子不灵光,也不会找会巫术的人去保媒介绍对象,难道另有隐情?
正想到这里,电话再次响起来,还是那个号码,方刚立刻接听,又是那年轻男人,他非常不高兴:“我说你这人咋回事?我都说了国际长途可贵呢,咋还给我挂了?”
方刚直接问:“不是给活人保媒吧?”年轻男人又笑起来,说你这人倒还真懂,找活人保媒我还用到县城给你打电话,我们乡里就有好几家婚介所。他告诉方刚,是他死了十年的弟弟,在地底下不高兴,想找老婆,让家人不得安生。
“阴婚?”方刚以前在广东就听过这种行为,都发生在最偏僻、最落后的那种广东穷村,而且是十几年前发生的了。
年轻男人连忙回答:“对对,就是阴——就是阴婚。”他把声音压得很低,“我这是在话吧,怕让人听着不好,又不是啥好事,我这么说话你能听着吧?”方刚说没问题,年轻男人继续说,“那就行,你说我这个事能不能整?”
方刚心想,没想到十几年过去了,现在的中国居然还有配阴婚这事:“是你弟弟,死了十年?死的时候多大岁数?”年轻男人说他今年三十三岁了,十年前他弟弟二十岁生日那天不小心触电而死,要是活着今年刚好三十。
“你怎么知道他在阴间不高兴,要找老婆?”方刚问。
年轻男人回答:“别提啦!把我们一家人给闹的,都快过不下去啦!”方刚追问详细内容,年轻男人说:“这说来话长啊,可这国际长途太他妈贵了,要不你能不能来趟荷兰?我家在巩义,离郑州不远,啥时候能来?我去火车站接你。”方刚说没问题,但你得给我报销来回路费。年轻男人问:“还得我们报销路费?得多少钱?”
方刚说:“我要先从曼谷飞到广州或者北京,再转飞到郑州,最差也得坐火车从北京到郑州,来回怎么也要四五千块。”
“啥?四五千块钱?你说从哪飞?”年轻男人瞬间提高了音量。方刚说从泰国的首都曼谷。年轻男人又问:“咋飞?在天上飞?”
方刚失笑:“难道在海里飞?你没坐过飞机,也没听过?”年轻男人嗨了声,说我哪坐过飞机啊,就在电视里见过,那玩意太贵,你要不就全坐火车来,我听听多少钱。方刚说:“中国的铁路可不是条条都通国外,泰国离河南远着呢,没有火车!”
年轻男人嘬着牙花:“那可咋整……光路费就几千,也太贵了。”方刚说以后真去施法,这路费还得你们出。年轻男人忽然说:“哎,你会上网吧,我这就去找个网吧,咱们语音聊天呗?那玩意便宜啊,我这县城的网吧,一小时才两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