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午夜时分,贝姆把方刚等人叫醒,方刚看到阿赞马拉已经坐在床边。在郭氏父子的带领下,六个人带着三支手电筒,郭大林和贝姆还拎着铁锹,方刚手里也有把尖镐。后山的路崎岖难行、并不好走,大家深一脚浅一脚绕到后山,借着月光,看到山坡全是密密麻麻的墓碑,反射成惨白色。来到郭二林的坟前,方刚看到这坟包很小,应该是长年累月雨水冲刷所致,墓碑上刻的字是“郭氏次子二林之墓”。
“就这个吧?”方刚用手电筒照了照墓碑。
郭父说:“是二林的坟。”阿赞马拉盘腿坐在坟侧,开始念诵经咒。其他五人在旁边看着,郭舅舅张嘴想问什么,被方刚打手势示意不要出声。
阿赞马拉加持片刻,告诉方刚,这位郭二林先生不喜欢现在安排的这个女人,而是另有所喜欢的,希望能如愿。听了这个人,方刚大惊,只好翻译给郭家三个人。
“操,想啥呢!”郭大林骂道。
郭父和小舅子互相看看,郭舅舅问方刚:“这真是郭二林在底下的意思?”方刚说难道还是我的意思。但他能从郭父和郭舅舅的表情看出,这两人都有些怀疑,估计也觉得可能阿赞马拉也与那个仙姑一样,事先打听好了郭家的情况,然后找借口蒙人。于是方刚跟贝姆商量,能不能想办法让郭二林暂时先附在郭大林身上,这对客户才更加有说服力。
贝姆与阿赞马拉低声商量,阿赞马拉点了点头。方刚对郭家人说了情况,这三人都很意外。郭父问:“这也能?真的假的?现在当场就能试验出来吗?”方刚笑着说当然是现在当场试验。郭父连连点头,让郭大林快过去配合。
郭大林一百个不愿意:“凭啥让我去啊?会不会有后遗症,就是以后变傻了啥的?”
方刚说:“不会,你放心吧。”心想就你这种人,再变还能比现在更差。郭大林坐到阿赞马拉对面,让他用手按在自己头顶。阿赞马拉低声念诵不到半分钟经咒,就把手放开,摇头道:“他阳气太过旺盛,无法附灵,可以让那两位中年男子来试试。他们年纪大,阳气比较弱。”方刚对郭父和郭舅舅说了,两人过来坐下,都有些忐忑。方刚让他们把心放宽,说不会有什么伤害。
阿赞马拉分别试了试两人,最后指着郭舅舅示意让他留下,郭父可以走开。他让郭舅舅坐到墓碑前,跟自己一左一右,分坐在墓碑的两侧。贝姆打开随身带着的黑色背包,从里面取出一团灰白色的棉线,先让郭舅舅拿着一头,再在墓碑上缠两圈,另一头持在阿赞马拉手中,然后阿赞马拉开始念诵经咒。
郭舅舅闭着眼,郭父和郭大林在旁边看着,郭大林问:“我说这——”方刚用手捂住他的嘴,狠狠瞪着他。郭大林很不满,忿忿地扁扁嘴,强忍着不再吱声。过了几分钟,郭舅舅肩膀用力晃动,像要把落在肩膀上的什么虫子给抖掉,又像是很夸张地打冷战。郭大林笑出声,方刚生气地指着他,又朝村子方向打个手势,意思是你要控制不住出声就给我回去。
郭大林连连点头,这时,坐墓碑旁边的郭舅舅说:“不要它,天天打架,不要!就要赵小玉,要赵小玉,就爱她!”郭舅舅的声音还是自己的原声,但不知为何,音调听上去十分怪异。
郭氏父子全都傻了眼,郭父问:“你说啥?谁要赵小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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