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林脸上并没有任何悲伤、紧张和惊惶的神情,甚至还有几分轻松和愉快,很明显,没什么事了。郭母早已经准备好晚饭,大家边吃边聊,方刚才知道经过。按理说,郭大林怎么也有殴打妻子、才间接导致她自杀的过失,但最后他无事释放,但派出所告诉郭大林,必须承担妻子的所有丧葬费用。
“那是他老婆,他不承担,难道由我来?”方刚非常生气,“我以为怎么也会判个几年,没想到居然把你放出来了,是不是你舅舅找了熟人,动用的关系?”
郭大林指着方刚:“你他妈啥意思?非把我关起来,你有好处是咋的?”方刚冷笑说我当然没有好处,但觉得这里有猫腻。等回去的时候我就去一趟巩义市局,让他们重新给断断。郭大林伸手就要去掀桌子,郭父连忙把他按住,郭舅舅指着他的鼻子说我他妈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人,你再闹,真把你抓起来吃几年牢饭,看你还闹不。不出方刚所料,郭舅舅果然使了劲,这顿饭也没吃好。
“唉,我这个儿媳妇也是命不好……”郭母抹眼泪,“你说她上辈子是造过什么孽,这辈子咋这么苦呢?”
方刚哼了声:“真是笑话!按你这个逻辑,我被人打了一顿,不是对方有错,而是我命苦?”郭大林又骂起来,郭父连声说我们都是农民,不懂法,也没什么文化,你别见怪。方刚说:“不要往农民脸上抹黑!我小时候就生在广东农村,农民虽穷,但也没像你们这样!”
“你不是泰国籍吗?”郭父问,“咋在广东出生?”方刚说我就是广东人,后入的泰国籍。
郭大林好像抓到把柄:“好哇,原来你是个骗子,还说是泰国人!”方刚冷笑说你真是法盲,懂不懂什么叫外籍,我现在是泰国公民而不是永久居留,就是泰国人而不是中国人。这番话郭大林自然不懂,但郭舅舅明白,连忙说我知道,不是泰国绿卡,是公民,那可是有选举权的。
方刚说:“还是郭老板明白!”
快吃完的时候,郭父说:“我说方老板,有个事想跟你商量。我家这个儿媳妇,她是外乡人,当初也是托婚介所找的。她爸妈那个意思,只要彩礼给够,以后有啥矛盾尽量别让她总往娘家跑,那边不兴这种。所以呢,现在出了这个事,我们也不好意思把她的尸首往回运,就葬在后山坡上。”
“这是你们的事,”方刚摆手,“不用跟我商量吧?是怕犯什么忌讳吗?应该不会。”郭父嘿嘿笑,说你没明白,我们郭家的意思呢,反正都葬在本村了,正好我们家二林又在底下闹着找老婆,还喜欢残疾的,要不然也不能缠着她,干脆就给它们撮合撮合得了。
方刚很意外:“你的意思是要把你大儿媳妇跟你二儿子合葬,再施法配个阴婚?”郭父两口子连连点头。
郭舅舅说:“这叫什么事,亏你想得出来,有把嫂子嫁给小叔子的?”郭父说这有什么,又不是活人,俩反正都死了,要不也得下葬,还省着浪费,还能让我家二林消停,不是一举两得的好事,打着灯笼都寻不着啊。
“话是这么说,可……可总觉得这么别扭呢?”郭舅舅说。方刚问阿赞马拉,他点了点头说可以。事已致此,好像也没有太好的方案,只能这样了。于是当天午夜,大家就再次来到后山,打开郭二林的棺椁,把郭大林妻子的尸体与郭二林共同合葬,又让阿赞马拉施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