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生拿着手电筒,快步朝南面走去,方刚就坐在车里,把四个车门都锁上,五公里的路程,快速走路也要差不多一小时,就算秦先生在村里跟村民开车回来,也要十分钟,方刚看了看车里仪表盘上方的数字时钟,显示是晚上六点半。车里有几张上星期的《湖州晚报》,方刚拿起来,翻来覆去地看。
很快看完了,这条路在半个多小时当中根本没有车和人经过,没有汽车,也没摩托车,更无行人。方刚知道,是这片山坡坟地的原因,村子在山坡的南面和北面,这里没有耕地,谁没事愿意从坟地经过。天已经完全黑了,看着车窗外黑沉沉的天空,月光半亮不亮地照在山坡上,那些坟包和墓碑看得更清楚,而坟包上点缀的纸绢花虽然看不太清,但远远看去,那片隐约的花花绿绿却让方刚身上发毛。
他把头靠着车窗,开始打盹。迷迷糊糊中被尿憋醒,打开车门,方刚出去想方便,想起秦先生女儿小囡的事,他立刻变得十分谨慎。土路的东侧是那片坟包山坡,而西侧是山壁,但方刚还是不敢在路东尿尿,只好凑合着走到路西,往山壁上浇去。
尿着尿着忽然方刚打了两个冷战,那种感觉很奇怪,并没有冷风吹过。方刚心想,自己不会也像小囡那样,被坟地的什么孤魂野鬼给盯上了吧。尿完后方刚回到车里,关上车门,正在想要不要继续睡,还是接着看那几张报纸时,忽然透过车窗看到外面有个人正在向北走。方刚心想这人什么时候走过去的,我怎么没看到?
这人穿着深色衣服,走得不紧不慢,也没拿手电筒之类的光源,好像走的并不是夜路,而是身处白天。
“喂,我在这里——”方刚连忙钻出汽车,忽然想到秦先生穿的并不是深色,而是灰白色夹克外套,就算晚上,这两种颜色也有很大差别,不至于看错,难道秦先生换衣服了?但又觉得不太可能,他没看到秦先生离开汽车去找村子时带着任何衣物。
那就是路人了,看着这个走夜路的人,方刚觉得奇怪——现在已经快到晚上八点,这种坟地的土路,为什么会有行人孤零零地经过,而且连手电筒都不打?
他高声说:“喂,朋友!”
这人并没搭理方刚,仍然继续走。方刚心想,这么晚在这种地方,连条野狗都看不到,傻子也应该知道是在跟他说话,就又提高音量:“喂,朋友,我问一问路!”
但那个人还是用同样速度走,方刚掏出手机打开闪光灯,快步跟过去。很奇怪,方刚走得快,那人也脚下加速,方刚再快,那人也更快。方刚高喊:“等一下,我不是坏人,我要问路,我的汽车坏掉了!”
方刚怎么喊,那人也不理,方刚几乎跑了起来,但那人也开始拔腿开跑。方刚气得七窍生烟,发力跑得更快,但那人也不示弱,跑的速度跟方刚相同。两人的距离竟没有变化,总是保持那么远。方刚心想看来那人是把自己当成劫路犯了,只好停下。
没想到,方刚停住时,那人也恢复之前匀速行走的状态,不紧不慢。
这让方刚心里起疑,正常情况下,如果人在路上感觉有人想对他不轨而跑起来,不可能因为后面的人放弃追赶就不再跑,肯定是要继续跑的。
“喂,你这个人是怎么回事?”方刚大声说,“我是要问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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