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把那个人捞上来!”仇老师说。
两人再次潜下河,不多时共同把一具泡得胀大的尸体从河里带上岸,放到岸边的草地上。这尸体泡得脑袋都大两圈,皮肤发白,几乎看不清长相,但眼睛还半睁着,眼珠发白,看上去相当吓人。衣服是浅灰色无袖衫裤,脚上只有一只拖鞋还在。阿赞查走到尸体面前,低头认真看着。方刚把钱交给那两人,道过谢之后让他们先行离开。
贝姆问方刚:“这人是不是拍干?我有些认不出来。”
“应该是,”方刚回答,“河里只有那辆汽车,里面就这个人。”
仇老师看了看:“衣服是一样的,那天晚上拍干穿的就是这种浅灰色麻衫裤。而且,这个位置的河里,能有几辆被沉下去的汽车?”
阿赞查盘腿坐在尸体面前,开始念诵经咒。方刚站在另一头,看着拍干那被泡得认不出的面容。心想,世间的事真是奇怪,阿泰是我的好朋友,因为死得惨,心有不甘,所以长年对我进行纠缠;而这个拍干是我的对头,被阿赞久用法术搞死,按理说对我的仇恨应该更大才对,可怎么我从来没被它纠缠过?
方刚掏出香烟,走到旁边递给仇老师一根,老谢早就躲得远远的,似乎怕拍干会从草地上坐起来。仇老师问:“你躲这么远干什么?”
“我、我闻不得那个味道。”老谢用手帕擦着额头的汗。
仇老师说:“也是,那股水草的腥气,确实难闻。”方刚哼了声,说他根本不是怕什么味道,而是他怕鬼,也怕死人。仇老师很惊讶,“谢老板不是佛牌商人吗,比方刚还早两年,怎么可能怕鬼?”
老谢嘿嘿地笑:“其实不是怕,就是有点反感,反感。”
这时,阿赞查站起身来,方刚和仇老师过去,在仇老师的翻译之下,方刚得知阿赞查说这具尸体确实是修法者,在法术对抗中死掉,他生前的法力,比我用的那个域耶可能还要差。
“法力不行?”方刚心想,怕什么来什么。
阿赞查又说了几句,仇老师说:“这个修法者死后在阴间仍然在继续修法,只不过还没满一年。到那个时候,它的法力就会开始大幅增加,魂魄也能脱离灵体。”
方刚问:“要是满一年之后,它是不是也有可能找仇家的麻烦?”
仇老师跟阿赞查交谈片刻,告诉方刚:“没错,但是也要看他仇家的法力如何,比如干掉它的是阿赞久,这个拍干死去满一年,它的修法灵也不见得比阿赞久厉害,但已经是鬼了,不用担心寿命问题,它可以在阴间修五年、十年甚至几十年,在阴间修法,一年能抵得上在阳间阿赞的两年,所以,它的法力很快就会超过阿赞久。”
“难道满一年之后,它会找阿赞久算账?”贝姆问。
仇老师说:“应该会的,但能不能比阿赞久厉害,就不知道。”
听到了这番话,方刚心中阵阵后怕,心想幸亏帮贝姆修法找到阿赞查,要不然的话,再过半年多,等拍干死亡满一年,就算它对抗不过阿赞久,也会至少先找自己的麻烦,毕竟自己只是个普通人,没任何法力。他问阿赞查,要是现在就赶紧加持处置拍干,它以后还会不会寻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