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怪不得一早上阿鲁那没有来送行,当时枇杷还以为他太过伤心而到哪个没人的地方偷偷哭了呢。之前他就要随着玉家到京城,但是玉家在选私兵时,他的年龄不够,所以没能入选,没想到最终他还是偷偷跑来了。
“阿鲁那,这样偷跑出来,你爹和你娘他们都会担心的!”
“不会,我已经告诉他们了,他们也愿意我跟着玉将军出门,”阿鲁那恳求道:“枇杷,你就带着我去京城吧。”
“可是你现在太小了,还不够当兵的年纪呢。”
“我已经想到了,”阿鲁那笑了,“先前你们不是说京城里女孩子出门不能骑马,只能坐车吗?那你到京城肯定需要一个赶车的人,以后我就替你赶车了!”
乐安公主到营州时给大家说过很多京城贵女们的一些生活,阿鲁那听木朵她们讲了是很自然的,他见枇杷在犹豫,又补充道:“你知道我赶车赶得很好的!”
这时玉将军亦闻迅赶了过来,拍拍阿鲁那的肩膀说:“小伙子,你还是太小了,先回营州吧,过几年你满了二十再过来找我,我一定会收下你。”
阿鲁那不肯,“玉将军,我现在进不了怀远军也没关系,我可以给枇杷赶马车,我五岁就会赶马车了,而且马车走赶得特别好。”
“这小子可真倔!”玉将军劝了几回后说:“来两个人,把他捆起来送回营州去!”
阿鲁那大声叫道:“送回去我也还会再来的,我知道你们要去京城!”
大家拿阿鲁那都没有办法,只好让他跟着一起走,而且没多久,枇杷果真坐到了阿鲁那赶的马车里,因为杨夫人不让她再骑马了。
“枇杷,”杨夫人语重心长地说:“先前在营州那个形势,家里又是那样的难,我也便由着你丢了才艺,整日舞刀弄剑的。若是我们就一辈子在营州了,想来也未为不可。可是现在你父亲这次进京任职,我们都跟了来,你也少不得要有个女孩子样。”
这些话不待杨夫人说,枇杷其实心里也有数了,就连阿鲁那都知道京城的女子出门要坐车,她又如何不清楚呢。是以还没出营州呢,杨夫人让她换下胡服,穿上襦裙,她便听话地换好了,又乖乖地坐在车里,只是心里不并自在。
“我也晓得你拘得难受,但是现在不拘着你,等到了京城你会更不适应。”杨夫人看着女儿的脸色有什么猜不到的,慢慢地给她讲道理,“我小时候听祖母讲,本朝因为皇家原本在胡人所建的西魏做官,开国之初京城风气极为开化,对女子束缚极少,不只出门做事就如营州一般随意,甚至还有很多女子参与政事。高祖起兵时,平阳公主散家资还招了娘子军响应,部卒最多的时候七万余人,当时高祖攻下京城,她要居首功呢。”
“自此以后,本朝后妃公主多参与朝政,太平公主就曾穿着武官的全套官服出度宫宴,后来又有武后、韦后之事。不过也就是在此之后,世风便对女子苛刻起来,就比如出门一事,不只是不能随意出行,而且还要带上长长的帷帽,你到了长安自然也要按那里的规矩行事。”
杨夫人熟知历史,娓娓道来,教导女儿,并又对她提出了很多的要求。所以,枇杷还没到京城就已经开始提前适应未来的生活了,有时她嫌气闷将车帘子打开,母亲都要示意她不能全开,最好放下一半,保持不露出面容。
“唉!我真后悔不如就留在营州好了。”枇杷隔着卷了一半的车帘,向赶着马车的阿鲁那抱怨道:“在车里再坐下去我就要闷死了。”
因为杨夫人大部分的说教都是在车里进行的,所以阿鲁那自然听了不少,他帮枇杷想办法,“不如等到晚上的时候,我把我们的马偷偷牵出去,我们出去跑一圈兜兜风再回来?”
枇杷心动极了,可是她想了想还是说:“算了,就算不被大家发现,第二天娘只要看我的手也能知道,到时候她又要急,说我的手没法见人了。”
枇杷伸出双手,果然比过去细嫩多了,还养起了长长的指甲。其实不只是手,她的脸也较过去风里来雨里去的时候不一样了。可是这时阿鲁那却问:“枇杷,那你以后就不练连珠箭了吗?”
这正是枇杷最纠结的地方,她已经十几天没碰到横刀和弓箭了,再这样下去,她的箭术和刀术就会很快下降,比不过阿鲁那他们了。
见枇杷许久没有回答,阿鲁那便道:“枇杷,你若是不练箭了也没关系,我会更天天用心练习,
将来我可以替你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