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么时候,园子里有不少下人在四处寻找着些什么。
枇杷想了想明白了,小声问:“那些人是找你的?”
“嗯,”王泽也小声说:“太夫人是想让我过去陪静娴长公主说话。”
先前与乐安公主打过交道的枇杷霎间懂得,马上向他同情地点点头,又担心地问:“会不会有人找上来?”
“不会,没有人会想到我来了这里。”
枇杷放了心,又想起了母亲曾经说过的话,便问:“皇上是想让你尚静娴长公主吗?”
王泽正喝茶,没想到玉小姐竟然如此直白地问自己是不是要尚主,瞬间他几乎以为玉小姐话中有话,难道她是对自己生了不该有的心思吗?吃了一惊,竟然呛咳起来,“咳!咳!”
枇杷抬起手来在王泽的背上“啪啪”拍了两下,“怎么这么不小心?”
王泽咳嗽得更厉害了,但当他看到枇杷清澈的眼睛,也就在瞬间明白她还真就是单纯地问问自己而已,既然是朋友,关心一下正是自然而然的事吗?那么自己也正应该毫无芥蒂地回答才对,便说:“皇上是不管这些事的,只是静娴长公主可能想。”
“那么你愿意吗?”
“咳,咳,我不愿意,不,我是说太夫人不太愿意吧。”
“你们五姓不愿意与皇家联姻,就是因为皇家有胡人血统吗?”
“咳!也不全是吧。”王泽被问得有些狼狈了,即使说了交朋友,但他总不能毫无保留地说现在皇家风雨飘摇,所以不管静娴公主如何,他也不会尚主吗?
枇杷其实是因为听过杨夫人说起这些,才好奇地发问,见王泽吞吞吐吐,也就不再追着问下去,却突然笑道:“其实太夫人知道你在这里,只不过她装作不知道,又派了这么多人到处找你,对不对?”枇杷到了王家,除了每日与王家小姐们常在一起,接触最多的就是太夫人,她早就发现太夫人虽然特别和蔼亲切,可是却对王家任何事都了如指掌。
就比如闺学的事,其实事无巨细太夫人都知道,有一次王十五小姐与十六小姐吵架了,太夫人就在午饭时特别将她们俩个叫了进去说了什么。而且枇杷还无意间听到几位先生说有事要到太夫人那里去报告的。
自己逃学的事以及与王家小姐们并不和睦的情景根本瞒不过太夫人,但是母亲时不时地给太夫人请安,却没有听到任何闲话,枇杷由此也分析出来,闺学先生对自己的无视态度其实就是来自太夫人。
太夫人邀请自己在王家闺学上课,其实就是一种态度,表明王家对玉将军的重视,也间接说明王家内部了的团结,而自己学得怎么样并不是太夫人需要关心的。这也是枇杷放心开始逃课的原因。
明明很懵懂的一个小姑娘,可是有些事情却又聪明得很,能说出如此一针见血的话来,可见她从小生长在营州,看问题的角度完全不一样。
王泽理解后便苦笑了一下,但也不肯承认,只道:“也许吧,我也没问过太夫人。”
因了这一番大张旗鼓地寻找,想来静娴长公主也不好再坐,很快枇杷就在听雨轩上看到一大队人从太夫人的院子里走了出去,“我得赶紧回家了,再晚了娘一定要问的。”
王泽叮嘱道:“你娘要是问静娴长公主的事,你就告诉她静娴长公主是今上的妹妹,淑太妃的女儿,长得很漂亮,就是脾气坏了一点,也不大喜欢理人。”
“我知道了。”
“以后逃课时就到这里来,我还给你带御膳房的点心。”
“那好,我会来的。”枇杷笑着答应,“这些天你一定要多准备些御膳房的点心噢,因为过一阵子我搬出去,就不来闺学了。”
“搬出去?”
“对呀!这里又不是我们家,我们自然要搬出去,我三哥正在找房子呢。”枇杷又强调,“所以有什么好吃的一定早一点给我带来!”
“你还生她们的气了吧?”
“不气了。”枇杷摇头道:“我只是觉得大家可以不喜欢我,甚至不理我,但是完全没有必要表面上待我很好,背地里嘲讽贬低我。”在营州长大的枇杷,虽然听母亲面提耳过无数类似的事情,但她怎么也改不了直爽的脾气,最讨厌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两面三刀的人。
王泽哑然失笑,“你根本不用在意她们说什么,这些女孩们就是这样,在一起亲亲热热的,比亲
姐妹都亲,但是一转眼就在背后说人坏话,我就不小心听过几次。我看她们也不只针对你,对别人也一样,而且这些女孩们就是知道别人说自己坏话,表面也不会显露出知道的样子。”
“别人我管不了,但是我就不会再与这样的人作朋友了。”枇杷说完,打开门从台阶上跑下去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