枇杷自然没想到太多,只是笑着谢了,又说了些闲话,老夫人便道:“让十五娘带你去看看十四娘,你们姐妹再一起说说话,没准儿再什么时候才能见面呢!”
十五娘就站起来带了枇杷出来,路上随口道:“先前不觉得怎么样,现在十四娘就要出门了,到了夫家也不知会怎么样,我心里又特别不舍了。”
枇杷曾听马球队的女孩们笑谈十五娘过了年就要与齐国公世子定亲,年底恐怕也要成亲了,便听出唇亡齿寒、物伤其类的意思了。
嫁人要从娘家出来,到夫家生活,任是谁都会生出忐忑不安的心思。
只是在这个时候,她亦不能再将自己不嫁人的理论说出来,只是笑道:“十四娘虽然是远嫁,但营州有我很多很多的朋友,等会儿我告诉她,只要有不如意之处,只管找我的朋友们。就是陈博,我亦要写信给他让他好好待十四娘。”
枇杷一向如此大气豪爽,十五娘听了便笑了,“十四娘有你这个好姐妹,虽然远嫁变亦不用担心被有欺负了,我听的都羡慕不已。”
“你自有亲哥哥给你做主,羡慕什么?王大哥若听这么说一定会伤心的。”
“我哥哥自然是关切我的,但再有个你这样的姐妹岂不更加好?”王十五娘笑道:“贪心不足,
人之常情,更何况也未必是我的贪心,你与我哥哥这么好,不就跟我家里人一样吗?”
枇杷听十五娘这样说,自是认可,“若你有事,我能帮的岂能不帮?只是王大哥那样有本事,哪里还用我?”正笑着,就见到王泽正站在路边向自己笑着。
“哥哥一定是来找你的。”十五娘笑道:“我恰好还有点别的事,就让哥哥送你过去吧。”
枇杷见了王泽,很是开心,与十五娘道别一声便笑着向他问:“你是特别来见我的吗?”
“是的,”王泽笑道:“知道你今天一定会来,就在这里等着你。”
“生意的事我做主进了货,也都打点好了,明天阿鲁那便带着大家与你们家送亲的队伍一起出京,”枇杷便赶紧先将生意的情况报告给王泽,又说:“你家的管事非常得力,很多事情都是他帮我办的。”
“这些我都放心,”王泽一笑,“就是想提醒你,你上次帮青河,也就得罪了田令攸,他这个心胸狭小,睚眦必报,你要小心。”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枇杷并不畏惧,但见王泽看向自己的关切目光,又笑道:“我会小心的。”
“以后不要那么鲁莽了,为了青河,或者还有别人,把自己搭进去不值得。”
枇杷向来为了朋友两肋插刀也再所不辞的,并不赞成明哲保身的话,但她听出王泽担心自己的好意,便顺从地点了点头,然后急切地问:“王大哥,你是不是真和田令攸走得很近?”
“你是听谁说什么了吧?”王泽温和地笑着,“枇杷,你还是太小,官场上的事情并不大懂。我与田令攸同为天子近臣,不可能没有来往,至于走得近不近并不在表面上。”
枇杷听了这样的解释也就放心了,“我就知道你不会与田令攸同流和污的!他是奸臣!,你是好人!”
王泽心里纵还有千言万语,却也没法说出来了,便得闲话道:“那天的披风随后淳弟帮我带了回来,看来你们时常见面?”
“最近见得少了,我听我娘说他要提前参加科举。”
“噢,”王泽一笑,“一举成名天下知,可是却并没有那么容易。”
这个道理枇杷也明白,但是她不知为什么又对王淳有信心,“听我娘说他书读得很好。”
“等着看结果吧,”这时他们也就到了滨水堂的院子前面,王泽便最后叮嘱她,“如果田令攸对你或者玉家有什么举动,你只管派人告诉我,我都有办法的。”
“我知道了,”枇杷挥手与王泽告别,“我知道你担着魏国公府的责任,事情非常多,只管忙你的,生意的事情也不必操心。”
“再忙也不至于忘记这几个朋友,”王泽再三嘱咐,“有事一定要找我!”
“好的!”枇杷说着便进了王十四娘的院子,前来添妆送嫁的人已经很多,一大群女孩们正围着十四娘说笑,莺声燕语,好不热闹。
又有不少人认出了枇杷,“你就是玉小姐吧。”
“你的马球打得真好!”
“最近你没事吧?”
枇杷一一点头示意,知道京城里到处传着她与青河“淘气”的故事。最近青河已经不露面了,大家一定以为自己也被家里关了起来,便笑道:“我这些日子也在家闭门读书,只是给十四娘送嫁却一定要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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