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淳出了东侧殿,重新回了翔凤阁后面,见枇杷已经离去,只有阿鲁那还站在那里,便走了过去,轻轻地咳了一声,“阿鲁那。”
阿鲁那回过头来看到是王淳,神色立即变得凶恶起来,“王公子,我过些时候就离开德州回卢龙了。不过我会经常给枇杷写信,也会时常来看她,如果发现你对她不好,我一定会回来打断你的腿!”
王淳诚恳地点头道:“我知道,我一定会对枇杷好的!”
阿鲁那又道:“我这几年不会成亲,如果你对枇杷不好,我就接她回去娶她,好好待她。”
王淳还是点头,“我知道,如果没有我,枇杷一定会嫁给你的,而你也一定会对枇杷很好很好。”
阿鲁那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便继续用凶恶的目光盯着王淳。
而王淳似乎根本就不在意,又拱手深深地一礼道:“其实我是知道你喜欢枇杷的,而且想尽办法将枇杷娶了回来,是我对不起你。但是我也非常喜欢枇杷,也一样会对枇杷好,甚至比你对她还要好,所以你放心吧。”
阿鲁那再也维持不住凶恶的神情了,便板着脸道:“要不是我觉得你和枇杷更适合,我是不会让枇杷嫁给你的!”
“而枇杷也会听你的,”王淳笑道:“我知道你们的情谊,枇杷最在意的人是你。”
阿鲁那终于脸上现了一丝笑意,“她现在最在意的人是你了,所以你一定不要让她伤心。”
王淳拨下头上的玉簪一折两断,“我发誓!如果我对枇杷不好,就有如此簪!”
阿鲁那如同对枇杷一般,拍拍王淳的肩,“那我就走了,我会为你们守住卢龙!”说着大步离开了翔凤阁。
王淳笑着回了梧桐院,就见枇杷正坐在案前,面前放着一张弓,脸上还有泪痕,见了他便扑过来道:“我才知道我曾经让别人伤心了,真觉得对不起他。”
王淳将枇杷抱在怀里,“有些事是不可避免的,只要你问心无愧就行了,”又轻轻地拍着她,“要珍惜现在拥有的,不要等到将来后悔。”
枇杷抬头看他,“你是明白我的?”
“是的,我明白。”王淳笑道:“我就是喜欢这样的你。”轻轻劝了好久,才将枇杷劝得好了。
不久之后,阿鲁那就高开了德州回卢龙去了,王淳带着枇杷为他送行,所用的礼仪完全与对亲兄长一样。而阿鲁那神情平静,再三道:“我放心你们,你们也放心我,放心卢龙。”
枇杷亦打开心结,笑着送走了他,又为营州的亲友们带去了礼物和祝福。
新婚第一个月就这样过去了,枇杷便正式到翔凤阁料理王府防卫等一干事宜,她原本就是将才,管一个王府并不在话下,她便在打理自己的私产同时,将王淳的私产也料理了,让他专心燕地事务。至于内宅的事情,已经基本与她无关,她只是每日早晚与王淳一同到正殿请安,见了十六娘打个招呼而已。
这一天,枇杷如常在翔凤阁办事,有人禀告:“平原郡公前来拜见。”
平原郡公就是曲七,他本是以梁使的身份到德州来,现在马副使已经带了使团回了京城,可他却还留在德州。因十六娘一直没拿定主意,且最近囡囡又病了,她更是不可能考虑回京城的事,王家便依旧晾着曲七。
而曲七在这样的情况下,竟然也没有离开德州,他早搬出了专门为使臣准备的官舍,在外用赁了房舍过起了自己的日子,只隔些日子到王府门前投个名刺,表示他还在求见岳父。
现在不知他怎么找到了自己,枇杷并不想管十六娘的事,也不想见曲七,但转念一想,毕竟先前在京城也是认识的,况且他来恐怕也是有事,便道:“让他进来吧。”
时隔数年,枇杷再见到曲七,觉得他还是原先的样子,恐怕是因为时间久了,原来对他淡淡的厌恶已经忘记了,倒颇有些亲切之感。
还未及说什么,曲七便上前拱手笑道:“枇杷,你一点也没有变,与先前在京城时一样!”
枇杷不由一笑,“你也一样啊!”
“我一直记得你骑着高头大马,拿着马球杆进场时的英姿,那时候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很厉害的,现在果然如此!你竟然成了威名赫赫的女将军!”曲七激动地说着,“我在京城的时候,每与朋友说起我与攻下范阳城、收复营州、孤身换先朝皇帝回来的女将军玉枇杷认得,他们都不相信呢,一定要我将当年事情一一讲给他们听,他们才肯信!”
然后曲七便回忆起先前他们在京城的交集,神采飞扬,比手画足,口若悬河。
枇杷不由得也附和着与他说笑起来,那段单纯而又快乐的时光其实对她也是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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