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先去了!’”
杨夫人撑不住笑了,“定是淳哥儿给你讲的,你再想不出这样的笑话。”
“是他讲的,不过我觉得很对呀!”枇杷笑道:“娘只是太爱重我的,才总要担心我不好,其实王家已经很好了,就是婆婆有点不足的地方,又有他挡在前面,也都不用我多管的。我悄悄告诉娘,其实我一点也不怕婆婆,她拿我没办法的。”
杨夫人再一想,果然是如此,她天生心肠软,又一直深以为女子要贤良,便又悄悄道:“淳哥儿对你好,你也要体谅他,若是梅氏送侍女去侍候女婿也就罢了,我们家自然不会随便打杀人,但要是不好就卖了……”
“侍女也不行!”枇杷才不肯听娘的话,“他本来长得就好,总招惹女子们喜欢他,我才不让他再被别人看了去呢。”
杨夫人见女儿这么妒悍,便问:“那女婿可愿意?”
“他当然愿意的”枇杷笑道:“。前些天婆婆就送了两个侍女过去,他借口屋子里有重要的东西,直接就拦在屋门外。”
杨夫人便喜道:“我当时就说淳哥儿是好的。”又不免要问:“那你婆婆没有说什么?”
“婆婆也拿他没办法,真要是有大事她还是要听淳哥的,”枇杷又笑道:“有时候我看婆婆也是可笑,就比如前两天我去请安,正听婆婆在鼓动木朵,给她讲京城里世家中都是有妾室的,皇家的妃子也要比普通人家的正妻高贵,又说木朵的年纪大了也很难嫁到合适的人,还总是暗示王家将来也是要做皇帝的,真真好笑极了。”
王家会不会做皇帝,对于杨夫人倒不算什么事,她听了关于木朵的话却大惊道:“我们营州都憨直,木朵又是个最直肠子的傻丫头,可别被她骗了去!”
枇杷不信,“木朵怎么会那样傻?”
杨夫人却道:“论起行军打仗的事你们是很懂,可是男女间的事情你们根本就是糊涂的!”她还想加一句枇杷其实也是一样的,只是想到枇杷现在过得还不错,便没有说出来。
岂不知枇杷正与母亲想到一处,只是她想得正相反,原来自己原来是不懂什么男女间的事,但成了亲不是也过得也很好吗?木朵自然也一样,但见母亲殷殷相告,便只得道:“我得了空好好告诉她。”
“你不知道,先前我一直要给木朵找一门亲事,她就说喜欢读书人,是以营州那么多好小伙子想娶她,她都不愿意。现在女婿正是读书人,木朵可不要被她劝动了!”杨夫人说着,又突然想起来,“我刚刚到后院时,就见女婿和木朵在一起不知说着什么,看样子很亲近,你总该小心些。”
木朵和王淳时常在一起说话的,但枇杷却从不疑心,所以便向杨夫人笑道:“娘,你别乱操心了,我是相信他们的,倒是婆婆有几个侍女,看他的目光都不对,但是见了我却又吓得不敢看了。”
枇杷本是大而化之的性子,现在到了王府也不过两三个月,竟然什么□□都知道,所以杨夫人便以为,“这些都是女婿告诉你的?”
“不是,我自有我的办法。”枇杷得意地道:“而且我现在还管着府里的防卫,自然想知道什么就知道了。”
“说起王家进门就让你管府里的护卫,也是对你极好极放心了,这样你婆婆和大姑子都不能拿捏你。”
枇杷也早就明白了,便笑道:“是他让我管的。”
“那你可要好好待淳哥儿,别让梅家史家的姑娘进门,将他和你弄生分了。”
“他对我好,我自然也对他好。至于梅家、史家的姑娘,她们就别想进王府的门!而且王淳要是因为她们跟我生分,我就不要他了。”
“你这孩子,怎么能乱说?”
“怎么是乱说?”枇杷反问:“我嫁到王家是没有想过和离,但是如果他们对我不好,我又不是非要留在这里不可。范阳、营州、卢龙,我都可以回去,”枇杷又调皮地笑道:“如果娘一定不要我回去,我就去别处,天下那么大,何处不能安身?”
杨夫人半晌说不出话来。原本成亲前她是要好好嘱咐枇杷一番的,但是由于枇杷突袭大漠回来晚了,便没能说上,后来就是回门也无暇细说,今天她本打算把这些都补上,但是却突然发现女儿已经与自己完全不同了。
自己先前的那些教导,她只是认同了一部分,而更多的是她自己这么多年间生出的想法,并且已经很难改变了。
不过这么多年间,杨夫人其实也被女儿不知不觉地影响着。所以她很快就懂得自己能掌控的不过是内宅,而枇杷的天地却更宽,所以她的眼界和思绪便完全超出了自己,自己果然帮不了她什么了。因此倒放下了心,笑道:“我看淳哥儿一定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我也相信的。”枇杷笑了,有了身孕的她还是比过去容易疲乏,于是依偎着娘很快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