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只是几个兵的事,一旦此事坐实,校事就可以以此为突破口,要求彻查严家所有兵马的来源,可以堂而皇之的进入严家,翻看严家那些所有机密不得外泄的军事资料。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严家当然清楚。其他人,就算不清楚具体,但也知道其严重性。
校事们一扫花名册失败的阴霾,个个目露凶光,恶狠狠的盯着严通,要严通解释。
对此,严家倒是有所准备。在徐平主动申请延期的时间里,严家就想到了校事可能会在外围寻找证据,所以早就事先安排好了说辞。
严通不慌不忙,说道:“我们严家家世不够,对普通百姓的吸引力不够,为了能够增加兵源,只能采取提高待遇的办法来招揽兵员。从我们刚才拿出来的花名册可以看出,我们家的兵,每月的饷银要比朝廷兵的待遇高出近一倍。钱虽然不多,但在普通老百姓眼里,还是很具有吸引力的。那些本属于朝廷的兵源,想方设法的投靠我们严家,难道我们严家还能拒绝不成?
就算朝廷严令不许我们招揽那些兵。他们在入伍时随便撒个谎也就蒙混过关了。所以,我们严家招揽的兵出现本属朝廷的兵员,当然不是我们严家的责任。这个事实我们承认,但这个锅我们是不背的。”
校事冷冷道:“说的好听。朝廷的兵源区,适龄青年的一举一动都在地方官员的掌控下。而现实他们的动向,地方官员却一无所知,这你们如何解释?”
严通笑道:“这你们应该去问那些地方官员,问我们,与我们何干?再说,就算我们知道,我们有什么理由告诉你们?”
校事见严家防守严密,几近无懈可击,不禁有些着急。这时,徐平才叹了口气,自己开口道:“我们的任务,只是把我们收集到的证据一一摆出来。证据对严家不利,严家当然会逐一反驳。但反驳能不能站住脚,最后是否会采纳,却不是严家说了算,也不是我们说了算。此事关系重大,甚至不是主审官大人能够说了算的。所以,不必在意庭审的一些细节,按照既定的策略实施就是。”
不愧是徐平,不痛不痒的一番话说出,立马将众校事心中的那股子急躁给安抚下去,而且还隐隐威胁着严家:有皇帝在校事背后支持,你们在这里蹦跶的再欢,也没有用。
严家对此当然知道,所以家中话事人虽然也来到了现场,却并没有在庭审中说话,而是让族中年轻一辈的严通出面挑大梁。在他们看来,眼前这帮子校事,不过是孙权养着的一群咬人的狗而已。他们是不可能自降身价,去跟校事谈判的。
眼前的庭审,不过走一个过场,庭审过后,才是双方交锋的重头戏。这个道理,不但严家这边明白,徐平也明白。所以,徐平虽然人也来了,却如严家的话事人一样,懒得现场斗嘴,而是把这些表面功夫交给了下属。
这样的事情,下属会表现的更卖力,从而把这场戏演的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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