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心思这样细腻了?!”
我淡笑道:“不怪义父起疑,襄竹就是襄竹,义母也跟义父提到过我的处境呢……”
我瞟了眼坐在一旁的尉迟澜,他还不知道我是因为什么才变成武昊擎的侧妃,若是知道,恐怕更加绝对不了他对我的念想。
王氏是个精明人,只说自己可能真的贪了凉,忽然有些不适,让尉迟澜送她回去。尉迟澜本来见到我,非常的高兴,可还没来得及跟我说话,就让王氏拉走,心中十分不悦,可他又是个孝子,同时也十分惧怕王氏,只得慢吞吞的看着我,恋恋不舍的出了门。那小眼神跟被遗弃的小动物,那么可怜,让我生出了些许的罪恶感。
我望着窗下的马车走远,正色道:“义父,现在就我们父女俩,不会有人偷听,我跟您交个实底。
我现在不再是以前那个不知少年愁滋味的女孩,我也希望可以做个不因世事的女孩,将来在家相夫教子,上阵可以夫唱妇随。
可这多半年的经历,恐怕义母已经告诉您了,进了王府之后,我没再敢偷懒,每日除了习武就是看书,既然八皇叔帮我争取到了重新入营的机会,那么我便决定放手一搏。
皇帝不仁,恐我拥兵自重,威慑皇权。但我们佟家一片为国的赤子之心,抛头颅洒热血,换来的不过是武陵郡主的一个空衔!同时,还想借我之错,铲除武昊擎,如此君王,怎么能不让我寒心!?”
尉迟广琛听了我话倒吸了一口冷气,皱了皱眉说道:“怎么?你想造反?”
我摇了摇头说道:“义父莫急,襄竹不过是为了自保而已。我祖父和父亲是被军中的细作出卖了情报,才以身殉国。这事我一定要查清楚,否则,世人还当我佟家是刚愎自用,运兵不当,才导致那次炎武的大败。我不能毁了我祖父的一世英名。
所有这寒江关我必须要去,除了查清楚背后的主谋,还要重振我佟家军的声威!”
尉迟广琛听了我的话,眉头皱的更紧,疑惑道:“你真的确定是军中的细作?这事事关重大,你可有证据?”
我那时回忆了一下佟襄竹的记忆,觉得有那么点可疑之处,也就开口说道:“嗯,我只发现有可疑之处,但不敢完全证实。那次出战前夕,我本应跟随大军一同前往,没想到可巧赶上女儿家的……”
我觉得对着一个长者还是父亲说女孩的月事,不太好意思,没想到尉迟广琛没有什么表情,于是接着说道:“可巧赶上女儿的初潮来了,腹痛难忍,我祖父心疼我,又怕占了血光,让将士觉得晦气,这才把我留在驻地。
平日祖父和父亲讨论军政,都不会对我有所避讳,我知道事情轻重,从来也并不会乱说,但那次军医入了我的帐篷以后,我就发现,此次的作战图不翼而飞。我那会只当是父亲带走了,可事后想想,大军出发的前夕,我发现军医以替我寻药之名,出了趟军营。
等我得到大军被伏,祖父和父亲身死之后,再去寻那军医,那人竟然莫名失踪。我那次入宫本想禀明皇上,彻查此事,可皇上直接收了我家的兵符,根本就没有给我开口的机会。”
尉迟广琛听后大惊,虎目圆睁,鼻翼扇动,激动的手有些微抖。
“这事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我回去就写奏折,向皇上禀明,还你佟家清誉。还好边关不吃紧,你大哥还留在边关,正好可以先帮着你调查此事!”尉迟广琛喝了口茶,才松开握杯的手。
“义父不可。”我连忙阻止道。
“这是为何?”尉迟广琛有些疑惑。
我又给他倒了一杯茶,让他平复了一下心情,才慢慢开口道:“如今事已成定局,即便是真的,皇上也不愿意翻案,好容易打压了佟家军的声势,怎么会让死灰复燃。
同样,义父此举无疑是打草惊蛇,现在还不知道那细作是哪方势力,与其坐以待毙,不如等战事吃紧,我们就来个釜底抽薪,杀他个措手不及。反间计不成,还有连环计。就不信露不出狐狸尾巴。”
我笑的自信满满,让尉迟广琛也感到了自己行为的鲁莽,唏嘘的说道:“还是你想的周全,佟老将军带出的子孙,果然青出于蓝,你所说的反间计还有连环计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