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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们俩既是老同学,又是好朋友,再大的困难我也得克服,好,帮他再买一辆,估计一个月左右来提车。”
从省城提回来的新车停放在办公室外,这是一辆中德合资的桑塔纳轿车,员工们很少见到如此漂亮的小汽车,很多人下班后都走过来围着车子转几圈,嘴里还不住地称赞。
“国林,你问问员工们有谁会开车?”周建平吩咐道。
胡国林每个车间问了一圈,果然没有一个员工摸过方向盘,周建平没有办法,只得找开出租车的小孙,他先打通了马兴伟的电话,“兴伟,你跟我问没问小孙,他开出租车每个月能挣多少钱?”
“问了,他跑出租,确实比一般车间职工挣得多。”
“好,那我有数了。”
周建平结束跟马兴伟的通话,又找到出租车司机小孙,“孙师傅,如果我给你的工资,不比你开出租车挣得少,你愿不愿意来我们单位开车?”周建平道。
“这个事----,我从来没考虑过,因为我以前就在单位开车。”
“据我所知,你以前在单位开货车,到这里开小车没有那么辛苦,而且收入不比跑出租挣得少,你考虑考虑吧。”
“考虑......,那些固定客户就得流失了。”
“嗨,你管那么多干嘛?如果你不嫌我多管闲事,我劝你把出租车卖了,今后一直在我这里开车,将来年龄大了,不愿开车了,我还可以给你安排其他工作。”
也许后面这句话打动了小孙,“那,好吧,我愿意给你开车。”
“你都知道了,我们还要买一辆车,你的朋友或以前的同事有没有会开车的?请你帮我们再介绍一位司机。”
“这个嘛,我以前学开车时候的师兄弟,倒是有几个跟我还有联系,我帮你问问。”
“你的师兄弟开车技术肯定没得说,但我希望人品要跟你一样好。”周建平这话等于变相表扬,小孙当然爱听。
司机小孙上任后,一会儿拉着周建平回老家村委会联系蔬菜种植事宜,一会儿拉着赵馨梅去新项目的建设工地,要么去市里的职能部门办事。小孙的感觉,怪不得周总还要买辆车,这每天几乎停不下来,可比开出租车还忙。
回老家元坝村办事,三十几公里路程,即使有几公里乡村土路不好走,从公司出发,一个小时也能到村里,办完事情往往当天就返回单位。
以前没有车,来回不方便,周建平回村办事,都要回家住一晚上,现在有车方便了,办完事当天就返回城里,这样三番五次,“三过家门而不入”,让常玉玲非常不满。
这一次,常玉玲让人给周建平捎信,说孩子感冒了,希望他回家看看。
到了村委会,听说家里孩子生病了,周建平把司机打发回单位,商量完工作,他推掉了晚上村委会为他准备的酒局,早早回到家里。
进了院门,见毛毛活蹦乱跳地在院子里玩耍,周建平蹲在旁边:“毛毛,你不是感冒了吗?怎么还到处乱跑?”
孩子没理他,只顾自己玩。
周建平又摸了摸孩子的手心和额头,感觉并无异常,“你没感冒呀?”
听见外面的说话声,常玉玲从屋里出来,两人的目光相对,互相待答不理,一点没有久别胜新婚的感觉。气氛冷清,还是玉玲先说话,“回来啦?”
“你不是让人给我捎信,说孩子感冒了吗?”周建平肚里憋着气。
“听你这意思,孩子不感冒,你还永远不回这个家了?毛毛都快三岁了,多少次感冒,多少次生病,你管过几次?”提起这些,玉玲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我不是忙得脱不开身吗?干嘛这么斤斤计较!”周建平虽然觉得理亏,但他并不认同玉玲的说法。
女主内,男主外,这样的家庭组合方式常玉玲也赞同,六七年都过来了,以前她啥也没说,但这几个月周建平经常回村里,自从有了车,他办完事就回城里,三四次都没回家看一眼,这令常玉玲非常生气,才以孩子生病为由,把他骗了回来。
“自从进城上班以后,你就没有不忙的时候,我以前说过啥?周建平,你现在坐着车回村里,办完事就走,连家门都不进,跟没有这个家一样,一次两次我理解,你三番五次这样,还说我斤斤计较,你这不是强词夺理吗?”常玉玲越说越激动。
“有事直接说,为啥编造孩子生病的理由?你这就是欺骗!”周建平也是满腔怒气。
“我倒是想跟你直接说,可那管用吗?你早就把这个家当成了旅店,就算欺骗,也是你逼的。”玉玲眼里噙着泪水。
“好吧,我不跟你吵了,别吓着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