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半袋子颗粒进去化开,喂给小月儿。”
“小月儿”是她给孩子新取的名字。
她又低声在张婆子耳边说,“记得,一定要您亲自冲和喂,不要经他人之手。等里边的药吃完,外包装就丢进灶膛里烧了。”
冲剂外包装是聚乙烯和镀铝,上边还印有现代汉字和英文,被有心之人瞧见,可不得了。
平时的药丸子,她都是倒出来,用纸包包好。
可冲剂她不好改装。
张婆子很严肃的点头,“我知道轻重。”
左看右看,没瞧见外人,她便急忙撩起衣裳,松开裤头,把冲剂塞了进去。
想想不太妥当,她又拿出来,塞入胸口。
甄珠瞧她一顿操作勐如虎,都愣住了。
待婆子藏好,她又是好笑又是无语,“奶,你这么慌里慌张的,想别人不注意你都不行啊。”
张婆子直起了腰,一脸澹定,“我又不在外头慌张,哪个注意到我了?”
甄珠:“……”
又和老太太说了一阵,她提出给两个弟弟办满月宴的事。
“咱们也没有别的亲戚朋友,要不,咱把三尺村的人都请了吧?”
“丫头,你疯了吧?”张婆子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全村人都在针对咱们,我还请他们?我有那个闲钱,不如买十几头猪回来养呢。”
“奶,你先听我说。”甄珠坐下来,喝了口水,才继续说,“孩子满月请乡邻乡亲搓一顿,是咱们这里的风俗。
既然如此,咱们断没有不请的道理,不然两个弟弟以后要被他人取笑呢。”
一听说会影响到两个孙儿,张婆子心中再不情愿,也只能妥协。
“只怕他们不来。”
甄珠笑了笑,“咱们房子都被他们烧了,咱却不计前嫌请他们吃酒席,那是咱们大度;他们不来,便是他们的不是,被旁人说三道四的,也只会是他们。”
“那若是他们脸皮够厚,全都来了呢?”
甄珠想了想,“不能吧?”
都上门喊打喊杀、烧了房子了,还敢来?
这世上真有这么厚颜无耻的人么?
张婆子白了她一眼,“傻丫头,你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刚过完年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村里不知有多少人要挨饿。为了填饱肚子,那点儿脸面,算得了什么!”
甄珠无语了。
若是这样,那她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好吧,那咱不请了。”
张婆子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不,咱还得请。”
甄珠皱眉头,“奶,我不愿意请那些卑鄙小人吃饭。”
张婆子眼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丫头,奶有法子,让那些害过咱们的人不敢来。”
“什么法子?”
张婆子神秘地笑了笑,“我去找孙女婿说说,可行了,我再告诉你。”
甄珠不满滴咕,“在你心里,孙女婿比我可靠多了,是吧?”
瞧她吃味的小模样,张婆子喜欢极了。
搂着她,“波”的亲一口,“奶的心肝宝贝儿,在奶的心里,谁也比不上你。”
甄珠轻哼了声,想装出不屑的样子,可压不住上扬的嘴角。
甄三丫嘴里“啧啧”有声,妒忌了。
祖孙三人正腻歪着,二丫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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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三奶带着几个堂兄弟姐妹,拜年来了。”
张婆子与甄珠齐齐变了脸色。
方才的好心情,从窗口飞走了。
“她还有脸来!”甄珠倏地站起,“大过年的,我不想同她吵,我让人把她撵出去。”
上回她的孙子孙女都受了伤,眼下还敢带来,必有所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