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克敌一人便占了半道。
身后的众将士挤都挤不过来,只能等两旁的骑士战死后,踏着他们的尸体,向前冲锋。
明克敌手起斧落,带起一蓬蓬鲜血,和一截截残肢。
杀的兴起时,握住斧尾一个抡圆,瞬间便能将数排赵军齐齐枭首。
眼看他只攻不躲,亦不顾及面前敌人手中的剑矛。
这一刻,那些以前未曾亲眼见过明克敌的赵军众将士,终于相信了传言。
不死不伤,万夫莫敌!
然则问题来了。
鬼士永远不死,自己一碰便亡。
这一仗该如何打?
还怎么赢?
想要赏赐,想升军侯?
可以!
但前提是,小命尚在!
一瞬间,这些赵军士卒们也顾不得什么军令不军令的了。、
在明克敌的威逼下,纷纷向后退去。
前排挤后排,前军挤中军。
后面不明情况的等着向前,前面被吓破胆的则拼命后退。
如此情形下,只短短片刻,小路上的赵军军阵,便彻底乱成了一锅粥。
将领与士卒之间距离太远,军令不能快速传达,更无法有效的组织进攻。
阵势已乱,军心亦散,没了束缚的士卒们只管逃命,哪还顾的了那么多。
而且最关键的是,恐惧这种情绪,是会传染的。
后军的士卒,并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看到他们一窝蜂的拼命向后退着,也都瞬间跟着害怕起来。
有受不了这种未知危险的士卒,转身便跑。
然而有了一个之后,便会有一群。
一群之后,便是一军。
整个后军的人全都跑了,剩下两军亦不甘落后。
就连身处中军的于新和一众将领,也被裹挟在人群之中,不得不退。
待退到岔路口时,大半赵军都想按着行军路线,原路返回。
毕竟这些赵卒,并不都是俞据所出,更多的则是另外两城之人。
既然要逃,便肯定想向自己家中方向逃去。
但此时两旁丛林中飞来一阵密密麻麻的箭雨,瞬间将他们逼的不得不顺着之前的道路,径直向前。
“杀!”
明克敌挥动战斧,率军在后一路追杀,很快便将这数万赵军赶至那片峡谷悬路之前。
“听我军令!不可向前,前方必有秦军埋伏,进之必死!”
“本将说了,不准向前,为何不听本将军令!你们莫非想要造反不成!”
人群中的于新气的连连跳脚,大声咆哮。
但此时此刻,气势已散,杀敌之心皆无,还有谁会理会他这个统帅的军令?
一刻钟后,待到一众赵军已全部进入峡谷,想从另外一头出去之时,才发现前路已被人挡住。
“此路不通!”
校尉高喝,身后一众军职与士卒畅快大笑。
而入口处,明克敌横起战斧,死死堵住了他们的退路。
这亦未完。
下一刻,两旁悬崖上冒出一道道人影。
为首一人脚踏崖上巨石,冲着峡谷内抱拳说道:“我乃大秦裨将军羌魁,于新将军,可否出来对话?”
于新脸色铁青,但心中已如死灰。
从被裹挟着踏入峡谷的那一刻,他便知晓,此次必死无疑,所以亦不再挣扎。
策马从人群中走出,抬头向上看去。
“本将便是于新,不知羌魁将军,有何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