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不生了。”
他实在见不得妻子再受这个罪。
紫嫣看着襁褓中的孩子,初为人母的她也眼眶泛红。
这是她的掌上明珠,她以后要教她读书,弹琴,画画,让她成为天底下最好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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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一瞬,岁序更替,边关的风将草原吹绿一遍又一遍。
不知不觉数年已过,继承了师傅医道的紫嫣已是边关家喻户晓女名医,在燕云这片土地扎下根。
庭院花木扶舒,架上蔷薇开的茂盛,幽香扑鼻,婢女仆从按部就班忙着各自差事。
房内,铜镜中的女子细细照着容颜。
良久,一声叹息。
时间像个隐形杀手,不动声色的在她眼角脖颈留下痕迹。
女子赌气似的扣下镜子。
知道妻子在想什么,陈武微笑走上前,“娘子同从前一样好看。”
紫嫣扁扁嘴,“不用安慰我。”
“我没有安慰。”陈武甚是认真,“娘就是跟仙女一样。”
紫嫣噗嗤一笑,“换成读书人,怎么也得说句花容月貌沉鱼落雁,你可倒好,说来说去就个好看,最多就是像仙女。”
陈武憨笑,“我说的也是真心话。”
“对了,难得回趟京城,这次回去后我陪娘子多住些时日。”
“那当然了。”紫嫣说着起身收拾行装,“这次回去,我打算让妙仪留在外祖家。”
陈武奇怪,“这是为何?”
“女儿十二岁了,再过几年便可议亲,我自当提前为她筹谋。”
“可这跟去京城有何关系?
陈武这么说着也猜到几分,“娘子是想让女儿将来嫁入京城?娘子还是喜欢京城吧。”
“我倒无所谓,这些年在燕云也习惯了,但女儿前途是另一回事。”
紫嫣放下手中衣物,笑眸一转。
“你觉得时晏怎么样?”
“我的天!”
妻子话把陈武惊到了,“娘子真敢想,那可是大皇子,圣上的嫡长子。”
小心翼翼望了眼窗外,确定无人才转回头,“说不得日后是太子、是皇帝,可不是咱们能想的。”
紫嫣不以为然,“我知道呀,否则我也不会想到时晏。”
陈武耸耸肩,“你胃口也太大了。”
“这话我就不爱听了。”紫嫣有些不悦,“我怎么就不能想?”
“皇后是我妹妹,我是时晏姨母,女儿是时晏表妹,小妹怎么着也得让下一任皇后也出自母族吧。”
紫嫣论起这个头头是道,“言欢膝下两子,没有女儿,婉如至今也没生育,长姐倒是有女儿,可长姐和姐夫是商贾,家中女儿怕是入不了宫,只剩咱们闺女了,舍她其谁?”
顺着妻子话想去,陈武也觉有几分道理,转瞬又摇了摇头,“反正我是不敢想。”
“你就是这样。”紫嫣恨铁不成钢,“这么多年一点没变。”
“我不管,反正我要给女儿好好筹谋,我们妙仪是相府外孙女,皇后外甥,做皇后不外道。”
“我说娘子,该不会女儿出生后你就开始做这打算了吧?”
紫嫣对这话没什么意外反应,又继续理着手中衣物。
瞧妻子这模样,陈武确定了猜测,“难怪你教养女儿这般精心,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都要顶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