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倒是想弄清楚,到底长公主是关心我夫君呢,还是成心膈应我呢?”
言欢一字字说得清亮,周围人无一不听得清楚,陆续前来的贵客也被这情景驻足,围观人越来越多。
嘉仪羞愤,她很想说这丫头不是她的人,可身契俱在府里根本无从抵赖。
“你弄清楚了,是你儿媳求我这么做的!”
“你苛待新妇,儿媳忍气吞声无法排解,巧遇本公主,我与她一见如故,她开口相求我这才帮忙。”
这话刚落就见不远处马车里走出个身怀六甲孕妇,两名婢女扶着她缓步走来。
“来得正好!”嘉仪指着对方,“你自己说说,本公主所言可真。”
这种热闹难得见,赴宴的女眷们立在各自马车前翘首观望。
兰芝不慌不忙福了个礼,娓娓道:“臣妇在首饰店偶遇长公主,长公主热情相待,还赠与臣妇一支金簪做见面礼。”
嘉仪面色这才好转,得意地看着言欢。
“长公主口口声声言臣妇出身卑微,少不得受婆母欺压,臣妇告诉并非如此,可长公主不信,认定婆母磋磨我。”
“说公公不纳妾不收小,只有婆母一个女人,婆母日子太悠闲才有时间欺压我,若是有人跟她争宠也就没有精力对付我。”
嘉仪刚刚转好的脸色又变黑,就听兰芝还在继续。
“婆母从未苛待于我,臣妇婉转回绝,可公主身份高贵,热情支招儿臣妇也不敢怠慢,本以为长公主只是随口说说,不想次日就把人送了来。”
“你给我闭嘴!”
嘉仪暴怒,朝兰芝迈出步子,嘴里骂着贱妇抬手就要打人。
言欢一把抓住嘉仪胳膊,“我儿媳身怀有孕,长公主要对个孕妇下手吗!”
“你们一伙的!你们都是一伙的!”
嘉仪这会儿也反应过来,厉眼射向兰芝,“我心疼你帮你出主意,没想到你反口咬我,你属狗的吗!”
兰芝淡然地看着她,“长公主与臣妇过往从未交集,彼时不过初时,何来心疼,长公主本意为何您自明白。”
言欢让仆从将儿媳送回马车,又对着嘉仪道:“别说我没苛待儿媳,就算真有那也是我家内宅事,需要长公主操心吗?还给我夫君塞小妾,长公主也想得出来。”
京城官宦贵族哪个不知嘉仪倾慕凌骁,曾两次遭到对方回绝,至今未嫁,如今又这番举动,到底为何在场人心知肚明。
周围人隐晦的面色和窃窃私语嘉仪看在眼里,恼羞成怒但又无言回怼。
言欢心里乐开花,这家伙当日在宫中当众诋毁相府,这口气可算出了。
“长公主啊,以后我家的事就不劳您多心了,有这精力还是多操心下自己终身大事吧。”
嘉仪气得咬牙切齿,颜面扫地的人扭头跑回府,宴会也随之取消。
外头宾客面面相觑,交头接耳。
言欢对这场面甚是满意,丢下红袖一行人扬长而去。
不远处另一辆马车上,透过车窗,凌骁看着那边热闹,脸上淡淡一笑,放下车帘,命车夫继续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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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已至深秋,陈武算着妻子生产日子,赶在生产前一月到达京城。
本以为来得早,可来了没几日紫嫣便早产发动,产程艰辛,好在母子平安。
襁褓中的幼儿弱小细嫩,人到中年,再面对新生命的心情与年轻时大不相同,夫妇俩都不由湿了眼眶。
相府欢天喜地,另一边向子珩府中也张灯结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