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儿握着拳头,死死地咬着嘴唇。
如果老爷信了那贱人的话,将所有的事都赖在锦姨娘头上,那一切就都完了。如今夫人不在了,没人会保护她,锦姨娘若是被定罪,自己也难逃一死。
她还年轻,她不想死。
冬儿抹干净嘴角咬出来的血,提着裙子冲进了屋,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三个响头,此时她的心恨不得从嗓子眼儿飞出去,可还是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一字一句大声道:
“老爷!奴婢冬儿,是夫人放在锦姨娘屋里的人,夫人吩咐奴婢要看着锦姨娘,一举一动都要事无巨细禀报给她,此事夫人身边的柳嬷嬷、张嬷嬷都知道,奴婢绝没有说谎!”
华年闻言心中暗道不好,只怕这个冬儿要坏事。
果然,一直一言不发的刘成“哦”了一声,看着冬儿点头道:“我记得你,确实在月氏那里见过。”
春儿再次磕了个头,带着哭腔哽咽道:“老爷英明!奴婢自老爷平乱回府后就在锦姨娘院里伺候,从未离开过姨娘一步,所以对姨娘这一年多的所作所为清楚的很。方才华姨娘说,天禧班风老板惨死是锦姨娘在安神汤里下了砒霜,可那日是奴婢跟春儿姐姐一道陪着姨娘去的天禧班,根本就没有什么安神汤!锦姨娘连风老板的面儿都没见着就被赵班主拦了回来,此事乃是奴婢亲眼所见,奴婢敢对天起誓,敢对夫人在天之灵起誓,奴婢所言句句属实,绝无谎话!”
“你胡说!”
华年闻言心神大乱,忍不住将冬儿推到在地,在她身上胡乱撕扯起来,边打边骂道:“你个小蹄子和你主子狼狈为奸!明明是你们杀了人还不承认!欺负夫人、赵班主还有春儿那蹄子都死了,死无对证是吧?我叫你胡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尽管被华年挠花了脸,冬儿也没有还手,而是跪在原地没有动,望着刘成大声道:“老爷!奴婢没有撒谎!风老板的死跟锦姨娘没有关系!那日我们在天禧班逗留不到半个时辰,姨娘去风老板院里也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天禧班的小老板们都可以作证!那么短的时间,姨娘她如何得空做什么安神汤?砒霜一事更是栽赃!那可是剧毒,只要在药房买了就会留下记档,老爷派人一查便知啊!华姨娘,奴婢没有说风老板是谁害死的,您又是在急什么?莫不是做贼心虚吗?”
华年闻言一愣,连忙看向刘成,只见对方眸色深沉看不出一丝情绪,那双眼睛盯得她发慌,忍不住哆嗦起来。
冬儿见状连忙膝行几步,继续道:“除了风老板的死和锦姨娘没有关系,就连华姨娘落水、春儿姐姐的死也跟锦姨娘没有关系!奴婢亲眼看见是华姨娘自己跳进水里,还看见是华姨娘趁乱将刀扎进春儿姐姐胸口!奴婢还将这件事告诉了夫人,可夫人说奴婢一人所言不可信,要有旁人作证才可以!但是那天这屋子里都是华姨娘的人,怎么可能会有人愿意帮奴婢作证?可怜锦姨娘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只能含冤受罚被关了起来!不止如此,华姨娘仗着有孕作威作福,每日克扣锦姨娘的饭食,隔三四日才会送来一顿馊掉的饭菜,害的锦姨娘差点活不下来!可怜她发烧昏迷还惦记着华姨娘有孕担心不已,哪能想到华姨娘竟如此陷害她呀!老爷!今日是奴婢听说华姨娘院里死了人,怕锦姨娘担心才悄悄将她放了出来,可是老爷,我们到的时候夫人已经死了,这满院子下人都能作证,怎么能赖到锦姨娘头上呢?请老爷明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