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可怜又可悲。
米迦尔一把扯过她手中的羊皮纸,“我会将契约收好的。”说着,他看着穆月白如释重负的模样,心有不甘,“你觉得这就还清了?”
穆月白想到从始至终他的帮助,摇了摇头,“当然不会。”
“剩下的,我并未想好,所以,好好活着,让我把这些利息都讨完。”
穆月白能听出他的关心,“谢谢。”
“有什么好谢的,我可是逼你连这种契约都签订的恶魔。”米迦尔甩了甩手中的羊皮纸,这个人都是冷的。
此时的他似是收回了所有喜爱,所有情感。
而穆月白反而觉得,眼前这个人,才是真正的米迦尔,而所有人看见的,只不过是设计好的,米迦尔扮演的皇太子殿下。
“穆月白,你很好。”至今连丝毫软化都没有,算是硬气。
穆月白站的笔直,抱拳,为他行了一礼。
她是修仙界的穆月白,不会再因为儿女情长扰乱心智。
米迦尔懂得她的意思,打了个响指,立刻消失在了穆月白的眼前。
一时间,这卧室空荡荡,仿佛两人的暧昧,决裂根本没有存在。
穆月白看了一下床边不知何时被留下的坠光,储物戒。看来,米迦尔还是心软了,竟然给她留了保命的物件。
其实她也留了一手,她并未把魔杖拿出来,马上就要踏上去往斯特林公国的旅途了,她要将预言梦中的警示一个个打破。
斯特林公国阴雨连绵,不少背井离乡的流民顺着大道往公国的城市蓝城进发。
蓝城百里之外,都是破烂的帐篷,里面居住着流离失所的农民。
士兵在破烂的帐篷中骑着马穿梭着。
士兵们骂骂咧咧,时不时甩着鞭子朝着步履趔趄的平民身上抽去。
小孩子的啼哭声,女人的吵闹声,因伤病痛苦的呻吟声不绝于耳。
此时天空乌云密布,似有怪兽在其中翻腾。天空轰鸣,一阵雷声响彻天地。
雷声越来越大,也不见电光闪鸣,却是哗啦啦的大雨倾盆而下。
士兵们怒吼着,“快,把异教徒交出来!”
一个士兵下了马,从帐篷中抓住了一个女人,“这个看起来像是异教徒!”
“带走!带走!”他身边的士兵们起哄的喊着。
“不,不,我的女儿不是异教徒。”一个佝偻的老头儿冲上来想去阻挡,却被踹翻在地。
“滚!”
女人尖叫着,被士兵拉扯着。
“不,我是虔诚的信徒!”
“士兵老爷,我能作证,我的女儿每天都会向神祷告!”老头儿再一次爬起,紧紧的拽住士兵的裤腿儿,“士兵老爷,我,我有东西可以献给您。”
说着,他从口袋里摸索出来三块铜币,恭敬的递给士兵。
“不,爸爸,这是你治病的药费。”
士兵拿着铜币,颠了颠重量,看了同伴一眼,点了点头。
老头儿松了口气,将女儿拽了回来。
还没来得及反应,身后那个士兵一剑砍掉了老头儿的脑袋。
“三个铜币,我们有四个人,根本不够分,你们三个拿铜币,我拿女人。”
“哈哈哈哈哈哈。”士兵们笑着,那女人尖叫着,哭泣着。
“住手!”一个金发的女人站了出来,“我可以代替她去,你把这孩子放下。”
“玛丽姐姐!”
士兵看见漂亮的玛丽却是不为所动,“这个女人就是干那种活儿的,身上的病也不少,公共玩具,我们都厌烦了。”
玛丽心中焦急,她想要救下那个女孩,而女孩却是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刀,刺向士兵。
强壮的士兵却是比她反应迅速,一剑下去,瘦弱的女孩被拦腰斩断。
女孩的行为惹怒了士兵,他们看着玛丽,提起剑,想要泄愤。
玛丽一步步后退,这偌大的难民营,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玛丽拔腿朝着营外跑去,她没有怨恨别人不来救她,因为在这个乱世里,能安安稳稳的活下来,已经不容易了。
四个士兵穷追不舍。
玛丽发足狂奔,却见一个骑士从军营的另一头冲了过来,应该是察觉到了移动,她会死,她会被砍掉脑袋……
马蹄声越来越近,寒冷的剑光紧贴她的身体,向她袭来,玛丽认命的闭上双眼……
一道银光闪烁,马儿大声嘶吼着,玛丽听到了坠马的声音,诧异的睁开眼睛。
银光从她身边划了一个弧,向远处飞去。
远处百米开外,是一个人,是个并不高大的人。
玛丽看向地上的骑士,被割破喉咙,是一招毙命。
这是怎样的人?可以在那么远的地方杀人?是魔法师吗?
大批的士兵聚集,他们握紧剑,却不敢靠近,而紧盯着渐渐走近的人。
分明只有一个人,却有着千军万马的气势。
他每步走的稳当,一身黑衣,一顶巨大的纱帽罩住了他的面貌,手中一把漂亮的剑。
“什么人!”
一个黑袍魔法师走了出来,他能感到来人的魔力,不可小觑,甚至还带着可怕的威压。
玛丽再也不犹豫,朝着那个人跑去。
魔法师朝着玛丽释放咒语,只见黑衣人未持剑的一手竟然掏出了魔杖,将他的咒语反弹了回去。
用剑的魔法师!这是他们眼睛出了幻觉了吗?
玛丽这是跑到了黑衣人身旁,她气喘吁吁,甚至有些头晕目眩。
“你还好吗?”
玛丽浑身一震,是女人?这个人竟然是女人?
玛丽的肩膀被她拍了拍,身上忽然凭空产生了力气,玛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谢谢您。”
“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她顿了一下,侧头说,“抓紧我,有东西追来了。”
说着,只听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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